“為甚麼不可?”周進有些感受莫名其妙,他迷惑道,“當初把你買出去時,說好是給我阿誰弟弟周益做通房丫頭的,你們姐妹倆也同意了。如何換做我,你便說不可了?”
周進將手從曾佳的衣裙當中伸了出來,又用手掌抹去了她臉上晶瑩的淚水,這才戀戀不捨地分開了房中,籌算去找阿誰姐姐曾豔說事了。
她便坦白交代說,“我們屬於江南甄家,彆離叫做甄豔、甄佳,名字冇變,隻是姓氏改了一下,遮人耳目罷了,並不是成心要坦白大爺您。那天從刑部天牢放逐到隴原河州的一家子,便是我父母兄弟。因為被抄家定罪,他們連去隴原河州的川資都湊不齊,迫於無法之下,我們姐妹倆便主動賣身到你們周家,展轉歸於大爺您的名下。”
“你都曉得了?是姐姐奉告你的?”曾佳哭著扣問道。
周進看著她那楚楚不幸的模樣,不由心中一動,他很快手腳並用,把曾佳逗弄得氣喘籲籲。
曾佳感喟道,“我父支屬於甄氏家屬第三房庶子,在家屬中本冇有甚麼職位,平常賣力乾一些臟活累活,銀子冇有掙到多少,出事了就拿我父母兄弟頂包。你說的那批銀子,想來也不會是空穴來風,但多數是甄大老爺那一房,存放在榮府王夫人那邊的,他們和榮寧二府向來交好,聽到動靜也比較早,以是偶然候儘早佈局。等我父母兄弟獲得抄家定罪的動靜時,錦衣府的官員們都已經到了家門口了,十餘年積累下來的上千兩銀子,便被那些兵丁們一搶而空,全都冇有了。”
看著曾佳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,周進不由一陣心疼,貳心腸一軟,便直說道,“你們姐妹倆都是我身邊最靠近的人,我總要探聽清楚你們的來源,纔會真正放心。上一次,你和曾豔一塊兒向我告假,說是要去闤闠上買一些胭脂返來。我想著,你們平時又冇有喬裝打扮的風俗,連一個銅板都舍不很多用,如何會一下子想起來買這些玩意兒?便讓陳小墨在背後偷偷地跟著你們,發明你們徑直來到刑部天牢內裡,站立了一會兒,隨後便一起上哭著回了家。我找人一探聽,才曉得這一天,刑部天牢放出了一些要犯,彆離放逐到隴原河州、陝北延州、天山迪州去了。這些要犯,彆離屬於齊魯陳家、湖廣熊家、江南甄家,你現在奉告我,你們姐妹倆究竟屬於哪一家?”
周進一把手摟住曾佳,將其從晴雯房裡帶到了正房寢室當中,顛末他一番好言好語,總算將曾佳的情感安穩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