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哼。”陳文強哼了兩聲,草草拱手,“聞聽暴動難製,恐基業有失,我吃緊忙忙地趕返來的。”
廣州將軍誠勳被刺,萬寧叛逆伸展,瓊崖兵備道劉永滇陣亡,巡防營倉惶撤退、已失戰心。
“不是我推托,也不是我吝嗇。”陳文強搖著頭打斷了李準,“由崖州夾攻亂匪有些不當,若勝天然是好,若敗呢,亂匪豈不遷怒於我?當時再想費錢買安然,也是辦不到的事情了。”
“陳大人能與亂匪周旋,力保崖州不失,莫非陳大從認得亂匪中的領袖人物?”李準話鋒一轉,已經不說資匪,而是周旋了,可見中國的說話非常精美,就看你如何說了。
陳文強悄悄點頭,抱怨道:“暴動一起,影響極卑劣。本已與德方說定德華大學於崖州創辦,現在卻又要看情勢而定,若在青島,則在德方權勢範圍,非我所願;移民開辟事情方纔走上正軌,現在又有誰情願到動亂之地?給人家錢也不來呢;招兵買馬,搶購兵器,這又多出了多少分外開支?你也曉得,這裡的基業不是我一人的,是眾家合夥的股分,大師都是信得過我,才讓我帶這個頭,如果有了閃失,我又如何自處?我在上海本忙著岑大人交代的大事,卻不得急轉而回,滿肚火氣,李大人莫怪。”
“瓊崖五營,崖州三營,八營之眾,莫非還打不過亂匪?”李準對陳文強的過分謹慎有些好笑,說道:“陳兄莫要漲亂匪誌氣,對官兵瞧得太低了。”
“官兵甚麼模樣,我見過,倒也不是無由之慮。”陳文強仍然對峙本身的定見,“且不說戰役力吧,就說這軍紀,實在令人擔憂。這商團、民團一經擴大,村鎮百姓幾近都有聯絡,若因官兵騷擾而激起變故,豈不是更添費事?”
“哼,哼,哼。”陳文強鄙夷地嘲笑,怨氣實足地答道:“十萬兩銀子,一百條槍,這費錢買安然,李大人感覺代價還公道否?”
刻毒、無情,殺人連眼睛都不帶眨的,這是陳文強;凶險、奸刁,在夾縫中遊走自如,這是陳文強;辛苦、勞累,為了在乎的人能吃飽吃好勞心吃力,這也是陳文強;謹慎、謹慎。儘量使本身和火伴安然,這更是陳文強……
“好,好,我們平心靜氣地籌議,不要這麼打動。”李準終究認識到與陳文強頂牛不成能處理題目,反倒會讓局勢更龐大。
“你,你……”李準的手被陳文強一巴掌打得麻痹,被搶白了一通,一時竟不知說甚麼好。
“李大人忘了下官的另一個身份。”陳文強淡淡地笑著,“我是在幫的,也算是江湖人物。亂匪中有一個叫徐春山的首級,在避禍時曾至上海,遭到了本堂的照顧,與我也有一麵之識。提及來,他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豪傑,隻是鄭鴻名在上,他也不得不有所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