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社會,無財無勢就要被人壓,被人踩。洋人先不消說,就是那些痞地痞、捕快官差要難堪你,也能扒你幾層皮,乃至比洋人更狠。阿發的影象中便有衙門前被枷號的犯人的印象,在紅袖閣和內裡廝混的時候,他也清楚一些與刁五如許的地痞地痞狼狽為奸的官差的嘴臉。以是,為了少費事,少騷擾,他拿洋行說事,拿洋人來當擋箭牌。
“阿收回息了。”說話的是個老朽,他身後是一幢大瓦房,乃是塘橋數一數二的大宅院,老朽也是鎮上最馳名的鄉紳。
小喜是純真的,在她和弟弟捱餓苦掙紮的經曆中,她也看到了很多事情。比如信洋教的那些人,有的藉著點洋氣兒,給親朋們補救官司;有的先容買屋子賣地,從中獲得好處;也有的買點彆人不敢摸的贓貨,如小古玩之類,再賣給洋人;或者奉洋人之命,去到古廟裡偷個小銅佛甚麼的,得些酬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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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消忙活,家裡你嬸子還等著歸去吃呢!”張伯聞聲謙讓著。
那是有些驚懼、猜忌、戀慕等異化起來的龐大神情,阿發不覺得意,淺笑著點著頭,答覆著,走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