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後,第二十鎮私行南下,本就用心不純,現在在灤州腹背受敵,軍心更亂,昨日發電呼應共和。”溥淪俄然插嘴道,他與奕劻本是一夥,此時終究找到機遇,豈有不火上澆油的事理。
袁世凱擺了擺手,感喟道:“我邇來思來想去,到底敗在那邊?最後終究覺悟過來,一個字,錢。有錢,便可拉攏民氣;有錢,便有將士用命;有錢,便可彌補槍彈;有錢,便可——,嘿嘿,即便我們能上位,也要借債方能使國度運轉,不知是不是這個事理。”
好半晌,隆裕太後還未開口,眼淚便撲撲直掉,哽嚥著說道:“事已至此,萬難挽回,我們母子二人,命懸他手,好好歹歹,總要教皇族無恙、我們母子得以保全。現在我也顧不得列祖列宗了!如果真相法蘭西反動一樣,屆時皇室連子孫後代都不複見,那纔是愛新覺羅家的千古罪人,嗚嗚。”
小德張這些年已經被袁世凱喂得肥肥的,昨日獲得了趙秉鈞的告密。他便把趙秉鈞的話記在內心,明天看準機會就吐了出來。此時,見隆裕太後並冇有責備他的意義,便又進一步說道:“老佛爺,隻要反動黨人承諾不傷害老佛爺和皇上,按歲給錢扶養,老祖宗您還是承諾了吧。老主子這身子骨再也經不起折騰,主子看了心疼啊。”說著,小德張大哭了起來。
“貴國當局當然有構築鐵路的自在,但如果借用外資並足以使該外資對鐵路辦理權產生影響時,毫不能是以而侵犯各國的傳統權勢範圍的好處。”朱爾典口氣也很倔強,威脅道:“大英帝國已經與法、日、俄就此事達成了共鳴。”
“攝政王,你說吧!”隆裕指了指載灃。
載灃也道“此事行……行不得。我們的祖宗在那邊,怎能拱手讓……讓給外人。”
“太後,皇上。”載振撲通一聲跪倒,鎮靜地說道:“革黨公佈《虐待清室條例》,催促皇上退位讓國。北洋軍曹琨所部乘坐火車,已至保定;毅軍掉頭北上,進至文丘。”
北洋軍、毅軍北上逼宮,革黨雄師壓境的動靜,傳得很快。本來還慷慨激兄的滿族親貴嚇得心驚膽顫,紛繁逃離北京,往大連、天津、青島的一些租界裡去出亡。在北京的,則清算金飾,攜親帶口,搬進使館區的東交民巷,祈求洋人的庇護。
“如果袁公——”楊士琦頓了一下,苦笑道:“必定不會將事情做得如此絕情,說滿清是咎由自取,還真是貼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