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得出來，李霖也比平時更當真了幾分。他手中長弓的弓力比不上程子安和李俊用的，但此次的箭靶豎得太遠，他便將手中的長弓拉得如同滿月，以後略一對準便將一箭射出。

在程子安駕馬來回跑過三趟後，李俊便已將她看輕了很多，隻覺得她和李霖一樣籌辦擺個花架子。這一下她脫手如電，並且箭法精準並未失手，雖不如他翻身一箭來得出色，但這手箭法已是不俗。

這話讓人聽著實在有些不舒暢，便是楚翊和李霖都忍不住皺眉，但程子安倒是神采未變，隻是看著李俊沉默不語――當年程潛敗北被俘，那一場仗便是同燕國打的，厥後更是傳迴流言說程潛已經投敵，還替燕國練了兵，但究竟如何，恐怕這燕國的皇子比他們更加清楚。

隻是站在校場邊看個熱烈，卻無辜躺槍的謝雲清：“……”

殿下早就交代了要壓過此人的風頭，程子安又不傻，當然要先看看，知彼知己才氣安閒應對。

吊掛的銅錢並不好射，因為紅線纖細柔嫩，銅錢本身也並不算很沉重，在校場如許的寬廣地帶隻要有風一吹，便會閒逛起來。就算是輕風，銅錢搖擺的幅度也不大，但銅錢中間的方孔本也隻要箭頭大小，隻要稍有差池，這箭恐怕就射不中了。

楚翊慢半拍的也想到了這一茬，她看了程子安一眼，故意想要替她問問。正想著要如何開口，便見程子安隻是沉默了一瞬，以後便是一臉傲然的回道：“我在，程家天然另有傳人在。”

百步之遠，連發三箭，這已經是程子安的極限了。如果在幾個月前剛入宮那會兒，她的箭尚未有這般的準頭，現在陪著皇女殿下苦練了數月，倒是恰逢其會。

程遠的連珠箭名揚四海，即便李俊未曾見過，但教誨他騎射的徒弟卻不會不提。他一眼認出來，又開口問了，程子安天然不會不承認，當即便微微點頭報出了名號：“鄙人程捷。”

李霖眨了眨眼睛，眼看著氛圍彷彿越來越詭異了，擔憂再鬨出甚麼不鎮靜，便是開口打起了圓場：“好了好了，騎射也比完了，擔擱了這麼久，還得上課呢，看謝將軍在那邊都瞪眼了。”

“哎呀，光想著銅錢了，這箭射得有些偏了！”李霖裝模作樣的喊了一嗓子，遠遠地看著那插在箭靶上的箭矢，臉上的神采幾近能夠稱得上是痛心疾首了。

李俊到底也是長在深宮又故意爭位的，心中自不會冇幾分城府。被李霖這一打岔，他也很快收斂了神采，隻是再看著程子安時，眼中便多了幾分慎重：“連珠箭？這位小公子但是姓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