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梅換了水歸去，對著韓嬤嬤欲言又止。大蜜斯的叮嚀她想置若罔聞，可恰好她收了大蜜斯的銀子。不就是一個小銀錠子？她跟著老夫人這幾年得的好東西可很多，為甚麼要為了這個小銀錠子去聽大蜜斯的話？

“韓嬤嬤，是我考慮不周了。我娘用過午膳嗎？”

“老夫人身子乏力，還發了低熱，中午喝了藥，這會兒還睡著呢。”

小芽兒清脆的聲聲響起，不高不低，也隻要她們能聞聲，“你去跟老夫人說啊，說我欺負了你？我們蜜斯也會跟老爺告你個不敬之罪，讓你還對勁的持續呆在老夫人身邊？”

林素馨抬眼就看到站在院外的含玉，朝她搖點頭，還擺擺手，意義是讓她歸去。

“啊？韓嬤嬤？冇有想甚麼……”青梅的聲音不免低下來，停頓了一下，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，“就是看到大蜜斯在內裡。”

“大蜜斯。”韓嬤嬤一臉難堪。

她忍不住鼻子一酸，差點落淚，又生生的忍住。

“看著些老夫人，我去去就來。”韓嬤嬤低聲叮嚀，又看了眼守在老夫人榻前的洪嬤嬤。

藉口！莊園裡有粗使奴婢，實在不可，就提上來服侍兩天，服侍的人會不敷嗎？

含玉站在院中，看到母親伶仃的身姿站著，她麵上看不出怒怨，彷彿很安靜，隻要眉宇間熟諳的愁緒。

小芽兒比較聰明機警，這是含玉厥後才發明的，一開端含玉總感覺她太活潑招搖，厥後洪嬤嬤跟她說，小芽兒用的好今後就是她身邊的得力幫手。自此含玉便常常帶著小芽兒，也發明她確切比安然機警，乃至還能跟著她讀書，認了一些字。

含玉點頭，看著韓嬤嬤出來。

此時從內間出來一個婢子手托麵盆，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含玉，她隻當冇看到，也不上前施禮，直接折身往左邊走。

母親是上午去的，這個時候也早已過了中午，也不曉得母親有冇有效過午膳？還是一向站在祖母的外間？

“是，大蜜斯，小芽兒明白。”

小芽兒把銀錠子硬塞到她手裡，青梅手上端著盆，銀錠子就被塞在中間。

“在的，洪嬤嬤正守著老夫人呢，現在在莊園，服侍的人不敷，老夫人便留下了洪嬤嬤，大蜜斯請彆見怪。”

小芽兒快步跟上那婢子，到了轉角口，直直的往她身上撞去。

含玉低軟的聲聲響起，“嬤嬤多禮了。”

“要不要隨你，歸正這是我們大蜜斯賞你的。”

“洪嬤嬤還在內裡嗎？”

母親性子軟，麵對祖母向來都是逆來順受。含玉想到上一世受的苦就冇法安靜，起家去了祖母那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