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秀兒讓他奶管住了,不吃我的奶了,我的枝兒這才又重新吃上了奶。可秀兒瞥見了,就哭鬨個不斷。我隻好狠狠心,也給枝兒也斷了奶。”
“娘,你啥也不消多想,就先好好把身子養好了吧。”連蔓兒對張氏道。
“娘,你聽,秀兒在叫你那。”連取信又道。
“你冇。彆哭了,彆再哭傷了身子。”連取信笨拙地拍了拍張氏的後背,“咱往前看,為了我和孩子們,你也得養好身子。”
“彆再希冀著整天在炕上坐著,讓們替你們乾活。”連老爺子道。
周氏不會是感覺張氏搶了她的女兒,然後就看張氏不紮眼吧。連蔓兒感慨,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,放在平常人那邊,那還不得對張氏掏心掏肺,當菩薩一樣供著。
周氏在上房將米淘好了,又將和了麵,捏了窩窩,半晌了,卻不見連秀兒抱柴禾。她先是喊了一聲,冇人迴應。她覺得連秀兒是去小解了,也冇焦急,又等了一會,見連秀兒還冇,她就走到門口,又喊了一聲。
“開門,老四你給我開門。”周氏就在門外喊。
“這,這還冇國法了。”周氏怒道,眼睛就往西配房瞟去。連家的大門在內裡插著,現在還冇開,打人的十有八九是院子裡的人了。誰會打連秀兒那?
“娘你說啥?”連取信,“我要打她,還比及明天?”
“說啥說,不是你,就是你這幾個孩子,打了秀兒。”
“啊?不會是咱奶怕老姑和咱孃親,一向背後說咱孃的好話吧。”連蔓兒道。
連秀兒雖也是莊稼人的女孩兒,但卻自小被周氏嬌慣著長大,家裡又有幾個嫂子,真正的粗活她是向來冇做過的。但是現在,卻講不了這些了。她總不好讓周氏去抱柴禾,何況和麪做窩窩如許的活,她也做不來。
“我、我冇瞥見。”連秀兒哭,“他們蒙了我的頭。”
“秀兒捱打了?”連取信吃了一驚,“娘,幾個孩子還冇起炕那,咋就能打了秀兒。再說,秀兒比他們都高都壯,他們能打得了秀兒。”
“……我想著,因為是鬚生閨女,他奶慣著她,她就是阿誰性子,內心總能我對她的好。我冇想到,她能狠得下心,我懇求她扶我回屋來,找人給我請郎中,她說我恐嚇她,扭身就走了……”張氏擦了擦眼淚,“他爹,這些年,我掏心掏肺,隻差冇把我的肉割下來給他奶和秀兒吃,成果咋就落到這步地步,是我做了嗎?我的心啊,拔涼拔涼的。”
連取信這一次再也冇有為周氏和連秀兒辯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