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邁和繼祖這些年，都冇咋下過地，也冇乾太重活。”連老爺子收回目光，壓抑住湧上來的酸楚，持續說道，“現在都講不了了，今後，老邁和繼祖該下地下地，該乾活乾活。做莊稼人，就得有個莊稼人的模樣。我也不曉得我還能再活幾年，趁著我還在，把這莊稼地裡、園子裡的活，我都教給你們。莊稼人是咋過日子，你們也得重新開端學。”

幾天的工夫，連老爺子彷彿又瘦了一圈。

周氏見來了人，就將古氏的罪過重新到尾地數落了一遍。不但說古氏如何耍狡計讓連秀兒嫁了老翁等去太倉後產生的事，周氏還說了本來在家裡的時候，是古氏出主張賣連蔓兒，差點將連蔓兒給害死，又說古氏攛掇連花兒拖欠高利貸，想害死連家一家長幼。

“聞聲冇，你還彆跟我要死要活的。你去死，冇人攔著你。你死了，你每天下油鍋，我們大師夥潔淨。”

“咱爹讓我過來看看，你們吃完飯了冇有。如果吃完了，就讓你和五郎疇昔一趟。咱爹有話要和你們說。”連守禮向連取通道，“咱爹還說，五郎如果現在冇空，你們看明天啥時候有空疇昔也行。咱爹還讓蔓兒有空也去，另有小七也去。”

進了老宅的大門，連蔓兒先是下認識地往豬圈裡看了一眼。那搭起的窩棚已經不見了。

和連守仁一樣，古氏的鬢邊也添了白髮。

“就從服勞役開端吧，那些個活，我都乾過，冇啥大不了的。老二也去，到時候看著點你大哥和繼祖。”連老爺子又道。

當然，連守禮過來，也並不但僅是傳達如許的動靜。

周氏中氣實足的罵完，外邊悄無聲氣，連守仁和連繼祖在屋裡也耷拉了腦袋，周氏不但冇有出氣，反而放聲哭了起來。

東屋裡，連老爺子和周氏在炕頭坐著，其他上房世人都在地下，或站或坐。現在這個屋子裡，隻要老兩口住著，是以炕梢那一間炕就完整空了出來。

說到這，連老爺子頓了一下。

節後綜合症了。

連老爺子偶然候會說上兩句，但是大多數時候對周氏都是放縱的。上房彆的人，就更不敢說話了。

連老爺子這話說出來，屋子裡有半晌的溫馨。

女眷們都走了，四郎和六郎雖還冇成年，卻也被連老爺子留了下來。

連守仁和連繼祖就都垂下頭。

據連葉兒說，有的時候周氏半夜睡醒了，就會坐起來哭。周氏哭的天然是連秀兒，而周氏如許哭的時候，必定要罵古氏，有的時候連帶著還要罵連守仁、連守義，乃至還要捎帶上連老爺子兩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