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老爺子刨了一會地,直起腰來籌算喘口氣,瞥見連繼祖還冇返來培土。他就把鐵鎬放下,快步走返來,接著連繼祖剛纔培土的處所,開端培土。他剛培了一腳的土,就停了下來,盯著前麵的壟,麵色發青。然後,他又往身後看了看,彷彿發明瞭甚麼,就回身沿著壟溝今後走了一段,這下,他的神采更青了。
“爹!”
“哎。”連守仁很聽話地愣住了,也冇問連老爺子是為甚麼。
連老爺子烏青著臉,在地當間站了半晌。連守仁和連繼祖就在中間站著,都不敢說話。
莊戶人家的小孩,都是要乾活的。
連繼祖正在做金雞**式,齜牙咧嘴地脫掉一隻鞋子,往外倒土。
“老邁,你先停停吧。”連老爺子壓著內心的火,號召連守仁道。
“你看你這孩子,乾的這叫啥活計。”連老爺子抱怨著,又今後瞅了瞅,長長地歎了一口氣。
返工還是不返工?
連蔓兒正這麼想著,一昂首,不感覺呆住了。
看連取信扶犁將地犁開了,張氏忙帶著幾個孩子隨後跟上。張氏賣力點種,每隔大抵一紮長那麼大的間隔,就點上兩顆花生種。張氏乾活也是個生手,她一手挎著裝花生種的籃子,一手從籃子裡抓出一把花生來,垂在壟上,腰微微曲折,沿著壟溝,就像一腳疊一腳地往前走,花生種子就從她的手裡主動落入犁開的壟內。
連守仁點的花生種,有的間隔太近,有的間隔太遠,有的處所掉了好幾顆花生種,有的處所卻隻要孤零零的一顆。更讓他不能接管的是,另有好大一段間隔,那花生種子,都跑到壟內裡去了。
連守義、連守禮幾個也發覺不對勁,都放動手裡的活計走了過來。
“乾啥?返工!”連老爺子冇好氣道,“你們都圍過來乾啥,歸去乾你們的活去!”
……
連繼祖這個時候,剛將兩隻鞋子裡的土都倒了出來,就走返來,要接著培土。
普通用犁杖離地,是需求兩小我的。一小我扶犁,一小我在前麵牽著牛馬走。不過也有像連取信如許,隻用一小我,一邊扶犁同時擯除牛馬的。這後一種,常常需求一個經曆豐富的好莊稼把式。
如許潮濕的泥土,是能夠直接播種的。用老莊稼把式的話來講,就是老天爺疼人。如果春耕的時候,冇有充足的雨水,那麼莊稼人就得一桶一桶地往地裡擔水。那種勞動強度,就是一個丁壯的勞力,也很難吃得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