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綠萼的目光掠過蕭凡腰間的太初殘玉，又落在程英腕間的銀鐲上。

馬蹄聲裹著霧氣炸響，方纔還凶神惡煞的嘍囉們如驚鳥散，連落在地上的刀槍都來不及撿。

他望著耶律齊等人拜彆的背影，那邊的霧氣不知何時裂開道裂縫，暴露半截玄色甲冑的殘影——像是有人曾站在那邊，目睹了整場變故。

世人這才重視到，方纔被山風吹散的霧靄不知何時又聚了起來，且比先前更濃，帶著股說不出的腥氣。

這瓶子裡的粉末和霧裡的腥氣一個味兒！"他剛要拔瓶塞，卻被程英按停止段。

"想走？"陸無雙晃了晃染血的金鈴鏈，正要追，卻被蕭凡攔住。

她生得眉如遠黛，眼尾微挑，本是三分清冷的模樣，現在卻咬著唇，指尖攥著藥簍的流蘇，在混戰的人群前頓住腳步。

公孫綠萼明顯冇推測會被認出來，指尖的流蘇絞得更緊："我...我出來采些寒蟬草，不想..."她望著滿地狼籍的斷劍、染血的金鈴，又看了眼正用鷹爪功扣住達爾巴手腕的殷天正，喉間滾出一聲輕歎，"你們莫要難堪我，我本不想卷這些江湖事。"

"是那青衫人的笛音。"蕭凡摸出太初殘玉，見那紅穗紋路正跟著霧氣的活動緩緩轉動，"體係之前檢測失利的能量，應當就藏在霧裡。"

"莫動。"程英將洞簫抵在瓶口小扣，簫音震得粉末簌簌揚起，在霧裡凝成淡綠色的霧團，"這是苗疆萬蛇窟的'蝕骨散'，沾到皮膚便腐敗。"她望著遠處逐步清楚的林徑，眼尾微挑，"那些人走得太急，連毒霧的引子都充公。"

世人皆是一震。

霍都冇推測這看似荏弱的女人脫手如此利落，倉猝撤槊後退，卻覺手腕一麻——公孫綠萼的鞭梢在他"手三裡"穴上點了個虛招，雖未端的閉穴，卻攪得他內息亂了半拍。

那銀鐲是陸家莊的舊物，刻著並蒂蓮紋，與她母親留下的胭脂盒底紋如出一轍。

話音未落，林霧俄然被山風扯開一道裂縫。

韋一笑不知何時掠到世人身後，指尖沾著霧水湊到鼻端："這霧是報酬布的，用了南疆蛇涎草混著西域迷魂香。"他指了指遠處被馬蹄踏亂的草徑，"看那馬蹄印的方向，和黑笛人來的方向正相反。"

"公孫女人。"蕭凡俄然撤了劍花，反手將君子劍插在腳邊，掌心向上攤開，"我等與你無冤無仇，這些人卻追著我們不放。

（本章完）鋒利的哨聲像根細銀針，精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