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的短刀再次斬來，此次的刀光裡竟裹著猩紅閃電。

"螻蟻。"老者低笑，短刀偏了半寸，卻還是擦著令狐沖左肩劃過。

雲層裡的悶雷聲變得清楚，像是某種巨獸在撕咬蒼穹。

黑紅血紋俄然從他七竅排泄，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率乾癟下去，卻又在刹時收縮——他的體型暴漲三尺，周身黑霧裡竟裹著無數半透明的人臉，收回此起彼伏的哭嚎。

蕭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
老者的手指終究觸到了甚麼。

那張臉上充滿裂縫，像是隨時會碎裂的瓷器。

"謹慎他懷裡！"張無忌俄然低喝，九陽真氣護體的手掌已按在腰間聖火令上。

建議當即撤離！】他昂首望向東南邊，本來壓在頭頂的烏雲正在緩慢扭轉，構成一個龐大的旋渦。

他渾濁的眸子俄然出現妖異的幽藍，像是兩盞被鬼火撲滅的燈。

老者的嘴角俄然扯出一道扭曲的笑紋，那笑容像利刃劃開繃緊的皮膜，裂開的嘴角乃至排泄黑血。

他曉得，真正的危急，才方纔開端。

他的氣味刹時暴漲，短刀上的蟲群重新凝整合更濃的黑霧，連蕭凡的軟劍都被腐蝕出幾個小孔。

他能清楚瞥見對方脖頸處的血管正以詭異的頻次跳動，青紫色的頭緒裡彷彿有活物在奔突。

蕭凡能感遭到老者的守勢越來越滯澀，妖丹的黑霧開端變淡，暴露他慘白如紙的臉。

他的額角還掛著汗珠，方纔硬接老者那記黑焰刀時，體內的惡毒已順著經脈爬到心口，現在全憑純陽內力強行彈壓。

令狐沖扯下腰間酒葫蘆灌了一口，酒液混著血從嘴角溢位："好險......"

"不好！

世人癱坐在雪地上，看著老者的屍身緩緩化作黑霧。

蕭凡瞥見他脖頸處浮出青紫色血管，像是無數條小蛇在皮膚下流動。

他年青時曾隨明教上代教主去過極北之地，在一座被血咒覆蓋的古墓裡見過近似記錄："用千名天賦妙手的靈魂祭煉七七四十九年，服下後能短時候融會靈魂之力，連化神期修士都能硬抗三招！"

他瞥見令狐沖正在用"紫霞神功"為田伯光逼毒，殷天正的鐵爪已被腐蝕出缺口，韋一笑的身影越來越慢——他們都到極限了。

他昂首望去，老者正站在血溝中心，骨刀上的咒文泛著幽光，而他手中...不知何時，竟又摸出了一顆一樣的丹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