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中沉寂如霜。

"找死！"成不憂嘴角扯出奸笑。

蕭凡退出正氣堂時，後頸微微發寒。

頃刻間，成不憂的每一個肌肉走向都在他眼中慢放——提劍時左肩微沉，出劍時右腿後蹬，這些纖細行動所對應的招式軌跡，正以光流的情勢彙入他的識海。

凡兒留一下。"

暮色完整沉了下去，演武場的燈籠次第亮起。

他天然聽得出嶽不群話裡的機鋒——若他執意要對長輩脫手，傳出去便是劍宗以大欺小，這頂帽子扣下來，劍宗辛苦運營的"討公道"名頭便要塌半邊。

蕭凡不閃不避，右手食中二指並起，竟以肉掌去夾劍尖。

他重視到嶽不群按在案上的手指節泛著青白，像是在極力禁止甚麼："那齒輪紋路，與三十年前劍宗長老失落時照顧的'九玄機樞'極其類似。"

暮色再次漫上玉女峰時，蕭凡單獨坐在後山石階上。

蕭凡心頭一凜。

他清楚瞥見，在燭火照不到的暗影裡，甯中則正攥著一方帕子，指節泛白——那帕子上，繡著半朵被揉皺的玉蘭花，與昨日在劍塚外撿到的碎帕子紋路分毫不差。

待令狐沖的腳步聲消逝在廊下，嶽不群俄然抬高聲音："你昨日說在洞外見到青銅齒輪？"

蕭凡轉頭時，正撞進那雙深潭般的眼睛裡，"衝兒，你去偏殿取些傷藥，成前輩方纔動了火氣，莫要讓弟子們群情。"

蕭凡此次卻不退反進，左掌按在他持劍的手腕上，指尖精準點中"陽池穴"——這是崩雲十三式第五式"鎖雲"的破招要訣。

本日比鬥本是為證華山同源，若真動了殺心，傳出去倒顯得我氣宗容不得人。"他目光掃過四周屏息的弟子，又落在蕭凡腰間的木劍上，"凡兒本日雖勝，到底是後輩。

本日便比三場，若劍宗贏了，這華山掌門之位......"

演武場上的風俄然轉了方向，捲起幾片殘葉打在封不平的青衫上。

蕭凡望著勞德諾消逝的方向，俄然想起昨日在劍塚外撿到的碎帕子——甯中則的帕子，勞德諾的身影，封不平的威脅，另有那枚青銅齒輪......這些碎片在他腦海裡拚成一張網，而他，正站在網的中心。

暮色像被揉碎的墨汁，正一寸寸漫上玉女峰的飛簷。

體係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："檢測到目標武學：崩雲十三式（入門境），是否開啟複製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