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凡閉眼,體係的掃描線如蛛網般放開。
令狐沖反手按住劍柄,劍穗在風中悄悄閒逛:"是暗潮的人?"
為首者抬手撫過眼角疤痕,笑聲像碎玉落在冰麵:"我是誰不首要,首要的是......"他指了指蕭凡懷中的暗玉,"你懷裡的東西,該物歸原主了。"
體係麵板炸開刺目標紅光,警報聲震得他耳膜生疼:"檢測到渾沌主宰級能量顛簸,建議當即撤離!"
蕭凡摸出懷中的傳訊鴿,將三枚分歧色彩的蠟丸塞進鴿腿。
"是冥域司的催命使。"田伯光抬高聲音,指節捏得發白,"我在塞北見過他們脫手,三人成隊,專司絞殺。
令狐沖反手按住腰間長劍,劍鞘與腰帶摩擦出細碎聲響:"阿蕭,我們華山派雖不惹事,可也不怕事。
為首者的瞳孔突然收縮,正要開口,卻聽崖下傳來數聲清越的劍鳴——是華山派的追雲令到了。
這是他用體係複製的易容術捏造的密信:給蘇三孃的是"無量劍派要搶在冥域司前頭滅口",給無量劍三長老的是"青蚨門在蛇形徑埋了蝕骨蠱",給冥域司催命使的則是"青蚨門和無量劍要私分引魂玉"。
隻要蕭凡清楚,那道黑影並未遠去,它正像一隻冬眠的巨鷹,在更高處俯瞰著這片山穀——而他們方纔的勝利,不過是暴風雨前的波紋。
三今後的半夜,蛇形徑兩側的鬆樹在風中搖擺,蕭凡蹲在崖壁凹處,指尖按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。
令狐沖的劍剛出鞘三寸,便被一道陰寒劍氣震得嗡嗡作響。
田伯光踢了踢腳邊冥域司弟子的屍身,俄然僵住:"小友,這鎖魂鈴......"他扯下那弟子腰間的青銅鈴,暴露內側刻著的九爪黑龍紋,"冥域司分司的鈴隻要三爪,這是總壇的標記......"
山徑絕頂的灌木叢俄然狠惡閒逛,蕭凡拽著令狐沖側身閃進半人高的鬆柏林,田伯赤腳尖點地躍上樹杈,三人均屏住呼吸——身後追擊的三道黑影已掠過他們方纔逗留的位置,青銅鈴的尖嘯刮過耳際,在空穀中撞出覆信。
蕭凡昂首,瞥見雲層深處有一道黑影掠過,速率之快,竟在氛圍中留下了半透明的殘影。
"有埋伏!"冥域司催命使的長鞭捲起暴風,卻恰好卷中一團鬆脂火油,火焰順著鞭身竄上他的衣袖。
山風俄然轉了方向,帶著某種陳腐而沉重的壓迫感從崖頂囊括而下。
他的麵龐在晨光中逐步清楚——竟是與蕭凡有七分類似的臉,左眼角有道新月形疤痕,正勾著嘴角笑:"小友,戲看得可還縱情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