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撤！

那縷熟諳的焦味又呈現了，比之前更濃，還混著股腐肉般的腥氣。

山風裹著越來越近的整齊腳步聲，將這場臨時的對峙，吹向了未知的結局。

他望著劈麵阿誰白髮披肩的身影，俄然明白這場由陣勢、戰略、毒術織就的戰局，終究要迎來最核心的碰撞——不是與金輪，不是與金兵，而是與這個將"算計"刻進骨髓的西毒歐陽鋒。

蕭凡旋身避開尹克西的彎刀，正瞥見張無忌單手舉著塊磨盤大的山石，九陽真氣運轉下，山石"呼"地砸向沙通天的"陸地高漲"。

"退！"蕭凡低喝一聲，軟劍在身側劃出半圓，擋開尹克西刺來的波斯彎刀。

金輪法王站在隊首，九環刀指天，刀身上還沾著鬆脂；尼摩星的毒囊在腰間閒逛，眼神陰鷙；尹克西和瀟湘子一左一右，波斯彎刀與哭喪棒泛著寒光。"但老毒物活了這把年紀，最看不得的就是年青人對勁。"

"追！"殷天正振臂高呼，鷹爪功扯破氛圍，直取金國將軍後心。

歐陽鋒的嘴角勾起嘲笑，蕭凡的瞳孔裡映出蛇群攢動的影子。

他摸出腰間的火摺子，正想撲滅最後一叢浸過鬆油的灌木——那是黃藥師今早提過的"鬼愁火"，專燒千年古鬆的樹脂，一旦撲滅能封死半座山——卻見歐陽鋒俄然甩袖，蛇杖上的鐵環"噹啷"墜地，滾到蕭凡腳邊。

戰局在密林裡被揉成一團亂麻。

無忌護著殷老爺子斷後！"話音未落，他已用心踉蹌半步，軟劍"噹啷"墜地——這是他與田伯光約好的暗號。

沙通天本想借山勢躍起偷襲，卻被山石砸中腳踝，慘叫著栽進波折叢。

蕭凡藏在樹後看得清楚：本來他早讓公孫綠萼在林邊撒了雄黃粉，那些蛇沾到藥粉便失了控。

金輪倉猝回身格擋，九環刀與韋一笑的寒冰綿掌相撞，震得他虎口發麻——這青翼蝠王專挑他露馬腳的刹時脫手，打一拳就閃，比山貓還工緻。

"蛇！

蕭凡看著仇敵潮流般退向林外，體係能量條竟在此時出現微光——方纔接收了尼摩星毒針裡的蛇毒，又蹭到了歐陽鋒蛇群的獸類精元，竟漸漸漲起了兩成。

歐陽鋒的蛇杖重重頓在地上。

田伯光的快刀挑飛對方令旗，韋一笑的身影已閃到馬前，單掌按在馬頸上——那馬吃痛人立，將金國將軍甩進了路邊的溪澗。

山風捲著血鏽味灌進蕭凡鼻腔時，他後頸的汗毛根根倒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