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俄然想起在終南山腳下遇過的梁子翁——那老怪善於用毒，曾用鶴頂紅浸參養氣；另有金輪法王身邊的尼摩星，使的蛇毒能蝕骨腐筋。

他望著公孫綠萼藥囊裡剩下的半缽毒漿，望著梁子翁懷裡空了的蔘湯瓶，俄然感覺喉嚨發緊——疇前總覺得用毒是下乘，現在才明白，就算是下乘手腕，也得有充足的背工才氣用得悠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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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著山梁上那道青衫身影，嘴角漸漸扯出個猙獰的笑："好個蕭凡，竟敢用毒......"他低頭舔了舔掌心血珠，"不過你覺得如許就能攔住本將軍？"

韋一笑的青影在林間穿越，將毒粉撒在金軍必經的山路上；令狐沖則用劍挑著浸毒的布條，掛在每棵能夠被用作掩體的樹上。

殷天正的鷹爪功抓碎了三個金兵的喉嚨，韋一笑的青翼蝠影在敵陣中穿越，每一次起落都帶起血花；令狐沖的獨孤九劍專挑馬隊的馬腿，馬蹄聲混著慘嚎連成一片；就連向來隻愛蔘湯的梁子翁，都拎著淬毒的柺杖敲碎了兩個百夫長的腦袋。

既然仇敵善用毒，本身為何不能以毒攻毒？

公孫綠萼的手頓了頓，發間的銀鈴輕響："有......情花毒需直接打仗，但像鶴頂紅、牽機草這些，研磨成粉撒在水中確切能毒殺活物。

"五隊的馬啃了路邊的草，現在口吐白沫！"

"解毒丹。"公孫綠萼不知何時站到兩人身後，藥囊裡飄出淡淡的甘草香，"我剛纔用銀針試了，那堆被燒的灌木殘枝上，毒性已經淡了七分。

梁子翁俄然笑出聲，蔘湯順著髯毛往下淌："好個小滑頭！

"蕭兄弟，你看。"令狐沖的聲音從左邊傳來，這位華山大弟子正藉著月光擦拭橫在膝頭的長劍，"剛纔那波摸乾脆衝鋒被我們打退了，可完顏烈帶了三千鐵浮圖，我們才二十幾號人......"他冇有說下去，但劍穗上沾著的血珠在月光下泛著寒光，替他說了剩下的話。

"夠了。"梁子翁俄然拍開蕭凡的手，"再添半錢鉤吻，這毒就能順著溪水往下漂，沾到皮膚便起水皰，喝進嘴裡......"他眯起眼，"三刻鐘內腸穿肚爛。"

他望著幾個金兵蹲在溪邊，用獸皮過濾溪水，俄然想起前日在趙王府密卷裡讀到的記錄："北地將領多習《行軍要術》，此中便有'防三毒'之法——水毒、食毒、草木毒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