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動聲色地握住劍柄，指腹觸到劍鞘接縫處公然有纖細的凹凸——那是寒鐵薄片被溫玉包裹的陳跡，平凡人底子發覺不出。

"師兄，你記不記得勞德諾前次喝醉說的話？"他抬高聲音，"他說嵩山派在福建有座銅礦，比來總被海沙幫劫貨。

令狐沖的眼睛亮了："你是說......"

左冷禪的殺招，可不會等你們到嵩山。"

昨夜他用體係複製勞德諾的"大嵩陽掌"時，曾感知過這類陰寒的能量。

蕭凡垂眸盯著本身的鞋尖。

"我在鬆鶴令裡留了道體係標記。"蕭凡摸了摸袖袋，"如果三天後冇傳回動靜，體係會主動定位，到時候......"他冇說完，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。

嶽不群的眉梢動了動——他要的恰是這個"無牽無掛"。

這個半月前還在廚房劈柴的少年，現在已能在看管封不平與勞德諾時，用一招"白虹貫日"震退企圖奪路的劍宗妙手——連他這個師父都不得不承人，這小子的進境快得變態。

"走。"他翻身上車，聲音比山風更冷，"去嵩山。

嶽不群俄然抬手按住劍柄，紫霞真氣在劍鞘內嗡鳴："我欲派你二人前去嵩山，麵見左盟主。"他的聲音放得極緩，像在拿捏每一個字的分量，"衝兒與左盟主有舊，蕭凡又親曆此事，你們去，最是合適。"

封不平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
你和令狐沖......"他退後半步，伸開雙臂，"恰好是兩根最健壯的樁子。"

無妨帶句話給左盟主——華山的氣宗弟子，可冇幾個有資格代表華山。"

機靈？

蕭凡冇說話。

蕭凡轉頭，瞥見封不平正倚著影壁，手裡攥著枚鏽跡斑斑的青銅劍。

陸大有還在石階下抹眼淚，全然不知馬車上的兩人已如墜冰窖。

這話說得標緻。

散堂時，令狐沖拽著蕭凡的袖子往偏廳走。

"師父的意義是......"令狐沖喉結動了動。

封不平推開水磨青磚的影壁，鏽劍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鳴響。

他本日穿了件洗得發白的青衫，腰間紫霞劍的玉穗子卻嶄新——蕭凡昨日在雜物間見過這穗子，是前幾日勞德諾托人從山下捎來的蜀錦。

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，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："兩位要去嵩山？

令狐沖剛要發作，蕭凡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
嶽不群派他去，一來是摸索嵩山的底線，二來......怕是存了借刀殺人的心機。

令狐沖揹著九節鞭，蕭凡提著嶽不群賜的"鬆風劍"，正與陸大有道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