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貴妃一人小碎步踱了幾步來到天子麵前,臉上倒有幾分悲傷的神采,有些委曲又有些難過的對皇上拜下:“臣妾給皇上存候,臣妾犯了大錯,還請皇上懲罰。”
她眼神暴虐的望向阿誰跪在一旁噤若寒蟬的宮女,語氣冷鷙的問道:“這裡究竟出了甚麼事?不是讓你們好好服侍王妃的嗎?”
蝶熙已經冇有多餘的力量掙紮,幾近是被拖著普通往偏殿去。方纔的顛仆,她已經聽到手上的鐲子敲到地上收回一聲不妙的聲響,不知這是不是正合了她們的情意。
淑貴妃點了點頭,媚眼流轉,擺了擺手讓他退了下去。
“先起來發言。”皇上皺著眉,看上去表情並不太好,一邊清算起案頭的奏摺,一邊順手抬了抬讓她起家。
她有些討厭於蝶熙的不潔,執起帕子掩了掩口鼻,朝身邊的迎凡使了個眼色。迎凡會心,揚聲道:“都愣著做甚麼,還不快扶王妃回偏殿歇下。”
宮女剛放完佛像,立即惡狠狠的回身過來拉扯蝶熙,蝶熙的肋骨實在疼的短長,被那一下拉扯,不由的收回一聲慘叫來。
她拿著這玉來對著陽光剛要看個透辟,養心殿的門被打了開來,裡頭的淮王徐行走出,正瞧見她手裡還來不及收起的玉鐲來。
她說著,有些抽泣的將那帕子遞上,神采甚是可惜。
太醫還未到時,藥性卻已經發作,回到床上時,蝶熙已是麵前全黑,隻憑著宮女的攙扶,才勉強摸到被子裡,伸直著身子瑟瑟的顫栗。
遠處陣陣的腳步聲越來越響,想來是淑貴妃聽了這邊越來越響的動靜,怕出了甚麼狀況,正帶著人過來呢。
過了好久,太病院的張太醫跟在淑貴妃身後緩緩的來到偏殿,墊上迎枕蓋上絲帕以後,才探脫手指來替蝶熙評脈。
阿誰宮女也顧不著一地的香灰,想要去將那佛像先放回原位。
隻是腳底下一個冇留意,被蒲團絆了一跤,一下撲向那佛龕,香爐鋪灑開去,那大悲佛母佛像也被蝶熙不謹慎刮落到地上,正壓在她的身下。
佛像不偏不倚的被壓在蝶熙的肋骨上,她隻感覺一陣鑽心的痛來,一臉的慘白,下認識的抬手來到胸口。那宮女見狀,立即伸手去夠阿誰佛像。阿誰佛像雖是純金打造,倒是中空佈局,宮女隻瞧見蝶熙手指在佛像底上動了動,卻不敢再做猶疑,立即拾起來放了歸去。
“這會子皇上還在養心殿吧,先讓人去通報一聲,這小丫頭可闖了大禍了。”她微微揚起的眼角畫著一分惡毒,對勁的握了握手裡的鐲子碎片,見著內侍監小跑著往前趕,這才坐上輦轎,緩緩的往養心殿的方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