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文不大不小,柏色森鬱,似是小鐘,滴溜溜轉動,時候竄改。
葛真君頭戴映日冠,身披陰陽僧衣,腰間繫著魚龍袋,雙鬢染霜,眸子翠綠,光可鑒影,手中握有拂塵,一擺一擺的,安閒自如。
是的,陰陽豆割,周而來去。
和之前比擬,神魂可觀六合,可到底有肉身之束縛,而現在跳了出來,純粹是陰神,格外靈敏,外界的統統,纖毫畢現,洞徹精微。
啟事無他,實在是李元豐神魂本質高人一等,以鬼車神意,再有黃文奎,金元道人,乃至自葛道人安插的禁製法陣中窺見的奧妙,疊加在一起,委實厚重巍峨。
當然,李元豐不一樣。
小道童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嚇得目瞪口呆。
“嗯。”
叮咚,叮咚,叮咚,
做完這個,李元豐神魂化為一道光,自頂門而入,進入識海,他穩了穩身子,辯白方向,大步而去。
太極陰陽,三才四象,五行六合,七星八卦,等等等等,浩大的奧妙天機,在一草一木,一水一石,一明一暗,一靜一動,應有儘有。
六合真諦,人間奧妙,亙古永存,人們見不到,不是不存在,而是貧乏發明的眼睛。
很少有人見到他們脫手,也不曉得侍衛們的氣力,但冇有人敢小覷他們的力量。
瀑自絕壁落,彷彿垂練。
李元豐用手一指,符文隱去,似是道痕,在陰神上,若隱若現。
如果道錄司道官在此,見到李元豐第一次出竅這麼閒庭漫步,必定得大吃一驚,因為他們都是謹慎翼翼,如履薄冰。
老鬆沉沉,樹色寒光同時映入樓中,模糊見到,一個女冠坐在雲床上,髮髻挽起,眉宇青青,精美玉顏在光暈中格外纖美。
在李隆基的身邊,高力士從不缺席。
全部畫麵,有一種淡妝濃抹總適宜的色采。
李元豐陰神緩緩而走,用一種奇妙的目光察看周匝的點點滴滴,隨便而行,如癡如醉,即便是在鬼車真身上,他都冇有過這等不一樣的感受。
李隆基點點頭,沉默少量,咬牙道,“隻要能重生愛妃,少量龍氣國運的喪失,今後自會漸漸規複的!”
鶴是成了精的,比人還要乾脆果斷。
現在四名侍衛就寸步不離,目有精光,掃視擺佈。
葛真君對他們視而不見,衣袂帶風,手中拂塵一指,向身前的李隆基解釋道,“陛下,前麵就是祭壇了。”
大唐太上皇李隆基僂著身子,因為地來天下太陰冷的啟事,他披了一件厚厚的大衣,眯著眼睛,冇有了當年初創開元亂世的派頭,反而像是一個過冬的鬆樹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