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香薰球是鎏銀的,內裡包著的應是銅!”瓏玥拿著香薰球給李隆徹看,說話的語中卻半點也未帶出被騙被騙的遺憾來。
謹慎眼兒的裴元修自是不喜瓏玥嬌美的麵龐展於人前,顧不得甚避嫌,隻把她護在懷裡,把帷帽與她戴好,看了又看方纔放開手去。如此含混,直使得瓏玥麵上飛霞,耳背發熱。
雖也曉得,他們兄妹也是皇室宗親,能留幾分顏麵。必不會如張家小侯爺那般被扔進南山當中,卻也不見得能有了好果子!那寧平至公主之女還是皇上的親外孫女呢,不也被圈於莊子上近十年?現在雖被放了出來,卻還是庶人身份。
直到看不見了瓏玥幾人的身影,李景顏與兄長方站起家來。
再看向那跪地不敢起家的兄妹,輕道了兩個字:“絕望!”而後便不再多言,回身尋了馬車,回行宮去了。
她將香薰球抓在手中,笑咪咪的與攤主講價。李隆徹卻不耐煩的急愰愰要付賬,像他們這般人家的孩子有幾個是問價取物的?皆是看上了便拿走,自有下人給銀子。
淘珠倒是淡定非常,可見常日裡瓏玥常出這驚人之言。
再看瓏玥,李景顏這些刻薄之話,似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她竟是看也不看李景顏一眼,隻朝著李隆徹道:“虧了!虧了!”
但是,此時的瓏玥語氣中帶著愉悅,似在停止一項風趣的遊戲,一文錢一文錢的還價還價中不見那販子小民的斤斤計算,卻透出幾分嬌憨敬愛。
這彩蝶是李景顏身前第一對勁的奴婢,也得了她家主子的幾分狂傲,想也不想便上前來欲扯下瓏玥的帷帽。
昨兒個她與兄長是先行一步到了東嶺的。雖說他們是皇室宗親,血脈卻也與當今皇上冷淡了,往上推三輩的太祖與皇上這一枝是堂兄弟,陪王伴駕之事當然輪不著他們。
今兒個,兄長見她情感不高,便哄了她出來疏鬆,誰知竟見到了裴元修。李景顏隻覺,這便就是人常道的緣分了!
裴元修自方纔李景顏講第一句酸話之時便已聽出來是她,畢竟前一世那很多年的相處不是假的。但是,他硬是當作不知,恐本身竄改身便忍不住脫手將她掐死。前一世她引反賊入城,害九兒慘死,那一幕一幕畫麵至今仍讓他半夜驚魂,肉痛難當。
那小寺人聞言,忙上前來。
瓏玥暴露真顏,那李澤廣與李景顏自是瞧了個逼真。他們對李隆徹無甚印象,對瓏玥的模樣倒是記得逼真。一則,瓏玥身份擺在那邊,當今聖上的寶貝疙瘩心尖子,得見一麵當然要記於心中,以免他日不謹慎衝撞了。再則,瓏玥之麵貌實在令人過目以後難以健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