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元修因瓏玥那次北郊驚馬留下了嚴峻的後遺症。
許是見了裴元修的大旗,瓏玥坐於馬車之上,透過綃紗車窗就見有一隊人馬迎了過來。
聊上幾句後,瓏玥才曉得,那名女童是吳正良與嫡妻的小女兒。而他的嫡妻朱氏竟然比他還要小上三歲,這滿麵的滄桑皆是勞累所至。
一望無垠的草原,藍天、白雲,另有唱著村歌擯除著羊群的女人。
瓏玥倒是奇特了,前幾日還火上房的呢,這些光陰卻不提這茬了。
“那這凶徒?”瓏玥問。
“你道那程參將如何被人害了性命?本來是被人以針刺入了頭頂的百會穴!這伎倆過分隱蔽,若非決計尋覓,有誰能發覺頭頂上那藐小的針眼兒?”坐於浴桶中,裴元修就對著瓏玥侃侃道來。
一個女報酬了夫婿傾儘統統,最後險遭丟棄。
“啊!”裴元修倉猝放開瓏玥,避至一丈以外,才道:“一時歡暢,竟忘了洗淨了這一身倒黴!”
裴元修不是不急,而是,急也急不來,這個案子目前除了曉得設防圖被換以外,便再無眉目。
這一日,裴元修躺於瓏玥的腿上,微閉著星目,任瓏玥幫他悄悄按揉著太陽穴。
看來,這賊人也很奸刁,恐設防圖有詐,竟一不做二不休的盜了兩份。不過,如此,他們倒是更胡塗了,兩份皆不一樣。
裴元修自幼也算是於軍中長大,夙來不拘末節,對於分桃之癖、龍陽之好也便無甚討厭之感。那王副將也確是可用之才,很有些本領,纔會得了他的看重。
“鍼灸?”裴元修俄然就坐了起來,幾乎撞上瓏玥的頭,道:“快傳來,我有話問!”
這兩日,裴元修用心於王副將的死因勘查,又忙了起來。
可,裴元修怒歸怒,卻並未有丟了設防圖的焦急,便是連調兵遣將,重新設防也未曾。
瓏玥自內裡取出一件葫蘆形狀的模型,裡裡外外細心打量了,道:“這做工不錯,還算詳確。”而後,道:“洗碧啊,拿去收起來,待到結出小葫蘆,就給它們穿上這盔甲!”
她記得裴元修講過,前麵死的這位王副將便是個好南風的,且,死前最後見的便是一名小倌兒,這二者之前彷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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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裴元修此回倒是誠懇,說是沐浴就真的隻沐浴了。
為首似是兩人,瓏玥猜想,應是巴山與德朗兩位頭人。
要說以瓏玥的年紀與朱氏姐妹的孩子差不太多。但是,這兩人很有北國女子的豪放,說白了就是直腸子,有甚說甚,且不避諱。張家長李家短的扯了半日,倒是讓瓏玥對北疆有頭有臉的府門後宅之事都曉得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