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武真定功修身養氣,確切是一等一的功法,幾日不過,身上劍傷、劃傷已經結痂,隻是他遭此一劫,內府也是重傷,一時半會,心口胸腹仍然模糊作痛。
皇甫殤現在精力不錯,也懶得亂走,便在湖邊盤膝而坐,放心打坐,涵養身材暗疾。
他伏在坡上,半滾半爬,漸漸溜下。
皇甫殤再次落下,但有了此次的緩衝,下落的力道小了很多。未幾時,他雙臂伸出,再次緊緊抱住了半空伸出的一顆古鬆的樹枝,頓時掛在半空,不住搖幌。
崖縫中儘多砂石草木,倒也不致一溜而下。隻是這山崖彷彿無窮無儘,爬到厥後,早上方纔換上的衣衫早給荊刺扯得東破一塊,西爛一條。手腳上更是到處破壞,一身劍傷也再次裂開。
越是往下,峭壁上也多出了很多藤蔓樹枝伸出。隻是他幾次伸手去抓,都是差了數尺。終究,最後一次總算抓到了,但是此時下跌的力道太強,樹枝吃不住力,喀喇一聲,一根手臂粗的鬆枝頓時折斷。
那少女見他不睬本身,也不活力,伸手向他右手拉去,“我叫琉璃,你呢?”
不知過了幾日,皇甫殤口乾舌燥,再次醒來。
未幾時,湖麵綠波上不知從那邊飄出一葉小舟,一個綠杉少女手執雙槳,緩緩劃水而來,口中唱著小曲,聲嬌音柔,神情天真,十二歲擺佈的模樣。
有了水的津潤,皇甫殤力量也彷彿規複很多,半晌間便已到了穀底,撐著衰弱的身子站起,大難不死,他忍不住猛喝一聲,驚起山中無數鳥獸。
“莫不是碰到了草木精怪!”皇甫殤一陣胡思亂想,心機亂轉之時,已經從入定當中醒來。
這一覺睡得甚酣,待得醒轉,日已中天,此時水氣映日,一派明湖絕麗。
“呀!”
凝神聚力,他身子一幌,在樹枝上麵借力,已靠到了崖壁,忙伸出左手,緊緊揪住了崖旁的短枝,雙足也找到了站立之處,這才驚魂略定,漸漸的移身崖壁。
此時落在半空,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,求生之念倒是愈來愈強。他渾身劍傷,被風吹得一陣刺痛,臉上青紅交代。雙手亂揮,隻盼能抓到甚麼東西。
皇甫殤聽著她的黃鸝般的聲音,忍不住昂首又瞧了她一眼,碰到她水汪汪的眼睛,心中隻感一陣含混,隻覺她吹氣如蘭,一陣陣暗香送了過來,心神一震,體內真氣一陣亂竄,幾欲昏暈,那裡還說得出半個字來。
持續匍匐好久,已經有水珠濺到頭臉之上,皇甫殤顧不得其他,將臉上流下的水滴舔入口中,隻感覺這山川比之佳釀也不讓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