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禾一動不動,彷彿已經睡著了。
哪怕近前半步,都能感到如山嶽般渾然天成的壓力。
現在這掛卷軸,就有這麼一股不倫不類的味道在內裡,字是好字,畫是好畫,何如不搭。
陳禾本來就是在跟釋灃混鬨,本身內心都一定將這前提當回事,既然釋灃共同,他更是裝出一副渾不講理的模樣:
“好。”
“這如何能…”陳禾後半句話驀地卡在喉嚨裡,眼睛有些發亮,“師兄曉得我本來想寫甚麼。”
丈許長的卷軸懸空而掛,陳禾執筆在光彩瑩潤,仿若上等絲綢的紙上疾筆而書,筆勢流利圓潤,靈光徊轉將字句連成一氣,威勢自生。
陳禾煞有其事的模樣,讓釋灃敲了他一個暴栗。
更在釋灃寫到“銀鉤鐵畫,留人間世”時,盯著這副卷軸的眼神都不普通了。
陳禾儘量讓本身語氣聽來顯得輕鬆,還用心說:“不像在人間,北玄派必定有交好的故舊,我傳聞正道幾大門派之間,即使冇有乾係,也會客客氣氣的師兄弟稱呼,你不準叫彆人師弟!”
因而他頰邊又多了一道墨漬。
陳禾微微側首,手中之筆也隨之一頓。
釋灃公然隻是應了一聲,心神尚在筆端。
窗外寒冬大雪,屋內春意融融。
陳禾雙眼失神的睜著,彷彿認識昏沉,又似在想釋灃方纔安撫他的話。
陳禾踟躇半晌,終究忍不住說:“師兄,這…這跟詞意不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