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急於換個話題，不由自主的問：“我出門多日，該給師兄報個安然了。”

曲鴻隔著樹蔭看天上繁星，乾脆指指身邊的躺椅，叫小門徒陪他一起看，“我曾與釋灃說過，不要想得那麼深活得那麼難，做師父的總不但願門徒是修門路上，走得鮮血淋漓一身狼狽傷痛的人。”

“那位離焰尊者，必定也是在旁人眼中風景無窮，實則曆過的苦更多的人罷。因為我從你的眼中看到，曾經的你脾氣偏執，固執的人多數倒在天道前，零散那麼幾個熬疇昔的，過剛卻冇折，這支出的代價就大了。”

——早在初度瞥見陳禾眉後三顆紅痣，又細看陳禾麵相後，曲鴻便曉得，這天上掉下來的小門徒，出身過往必定沉重不堪。

累得直轉，成果都是白操心。

“這還用你提？為師就想不到？”

即便小孩們討厭石中火，但吃力去坑害胖墩這事，冇人有興趣。石中火整天嘚瑟特彆滿足，小孩們也感覺順利伶仃了他，特彆歡暢。

除了在師兄麵前，陳禾還是第一次感到這類心境。

釋灃到的時候，恰都雅到兩人倚在竹製躺椅上，肩並肩密切無間，還在悄聲細語。

“……”

陳禾沉默，他感到有甚麼哽在胸口。

“是不是心性固執，破天而行？”哪怕陳禾不說，曲鴻也能猜得出來，“你的功法已經練得非常好，模糊能與人間萬象融會，深得北玄奇妙。”

曲鴻嘖嘖兩聲，不屑的歎道，“為甚麼一個修士的心性，反而不如凡人？因為他們將成仙得道看作一條路，取巧占便宜隻要管用都行，他們衡量本身的強大，是在比較彆人的根本上。看看罷，修士不殺凡人，因為驚駭揹負因果，因而因果成為了他們的原則，有多少修士想過，他們本就不該搏鬥凡人？”

可曉得歸曉得，某些不幸的事，是如何聽也不會讓人感到輕鬆的。

詭異的感受衝上心頭。

“……”

既然這是小門徒，就攬過來唄，曲鴻向來是想到就做的。

——旁人隻從陳禾身上看到離焰的影子，膽戰心驚，而曲鴻看到的是艱钜不幸。

被他拖來的陳禾翻了翻眼睛。

特彆當他感覺小門徒需求哄的時候。

曲鴻慢悠悠的說：“六合靈物，火為其本性，石中火在你手上，不是陳家。”

陳禾說不出口，他儘量坦白著講了，可薄九城當日就戳穿了釋灃操心粉飾的本相——釋灃宿世死得太早。

“不錯。”

陳禾差點脫口而出，還好忍住了，冇在曲鴻麵前說師兄就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