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大抵一盞茶的工夫,大夫人方神采凝重地走了出去。
寒冬臘月,百花殘落,萬木枯枝,可百大哥鬆卻仍然蔥蘢富強,蒼勁宏偉的樹乾足有兩三人合抱那麼粗,在一片白茫茫的寺廟內裡這蒼翠的青色格外顯眼,令人忍不住歎爲觀止。
時候過得很快,轉眼就到了十仲春初六,本來商定這兩天就會到京的沈家老爺沈成全一行人卻遲遲不見蹤跡。
顧重珠不甘掉隊,又吟詠了幾句,小女人你來我往,都不肯認輸。
顧重珠就挑釁道:“大嫂,都說你們鄭家是書香家世,女孩兒跟男人一樣從小就讀書,如何彆人都吟了一句,就你不說?我曉得了,因為你是從蕊珠書院肄業的才女,以是看不上我們,不屑與我們為伍,對嗎?”
百大哥鬆本來就未幾,又因為是太/祖親身栽種,更加帶有傳奇的色采了。
一行人在廟門前的路高低了車,在知客師父的引領下緩緩朝寺內走去。
三老爺嫡妻亡故,冇有端莊夫人,隻要一名姨娘肖氏,一則,三老爺離不開她,二則她的身份也夠不上,是以也不能去。
正在用飯,俄然知客師父走了出去,把大夫人請了出去。
臨出門之前,顧重陽去給四夫人告彆,她一起小跑著撲到四夫人身邊:“母親,您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嗎?”
大夫人扶著葛老夫人道:“冇甚麼事情。”
四夫人聞言臉上就閃現一股和順的神采:“好,彆忘了求佛祖保佑你父親宦海順利,再給你父親求個安然符返來。”
自開朝以來,為潭拓寺百大哥鬆作詩賦詞的文人騷客不知凡幾。
四夫人聽了,固然明曉得對佛祖不敬,但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,她站起來,對著顧重陽大聲叮嚀:“聽你大伯母的話,不要奸刁。早晨我做你最喜好吃的豌豆黃給你吃。”
顧重芳也笑著說道:“淩風知勁節。負雪見貞心。”
可現在這統統都冇有產生,初衍大師現在還是令全部都城為之側目標王九郎。
顧重陽跟著世人跪在大雄寶殿的蒲團上,衝著佛祖三跪九拜,自打重生以來,她內心一向擔憂的就是母親的元壽,現在母親終究身材安康安然了,她內心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。
除了蕤大少奶奶是已婚的婦人以外,顧家其他五個女孩都是豆蔻芳華。五個女孩子如春花秋月麵貌不一,卻都非常標緻。帶路的小沙彌臉紅紅的,也頭也不敢抬,更不敢去看她們。
顧重珠神采頓時落了下來,她瞥了蕤大少奶奶一眼,不覺得意地了輕哼一聲,正要說話,就看到長房崔老夫人那警告的眼神。嚇得她話也忘了說,從速正襟端坐地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