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蹄聲越來越近,拂曉的霧靄中,一匹黑馬快速地奔過來來。
她一向勸郝少陽跟趙夢蘭好好過日子,就算趙夢蘭恨她也無所謂。可從今今後,她再也不會勸了。
趙夢蘭雙腿一軟,跌坐在地上,顫抖著、祈求著看著郝少陽:“師弟,我不是用心的……”
趙夢蘭滿臉是淚,跪在了院中石青方磚鋪就的路上。
這麼好的女人,他卻錯過了。
“眼下還不是哭的時候,快起來,澤哥兒現在這個模樣,你彆跟著拆台了。”
趙夢蘭俄然朝後退了兩步,搖搖欲墜。
“甚麼人?快快上馬!”巡夜的兵丁大聲地嗬叱著,卻見那頓時之人壓根冇有勒韁停馬的意義,反而越來越快。
他可真是無用!之前竟然還癡心妄圖讓重陽回到他的身邊,他跟師姐之間一團糟,將她牽涉出去讓她遭到莫名指責,他另有甚麼臉麵求她返來。
曉得顧重陽來了,趙夢蘭有一刹時的惶恐,這是她始料未及的。
“捨棄澤哥兒的是你。”顧重陽俄然道:“你明曉得澤哥兒病著,卻用心不給他服藥,我說了避風,並未說門窗緊閉,這屋裡都是藥味,我一出去就聞出來不對勁了。”
起居室的簾子高高地撩起來,本來緊緊封閉的窗戶也閃了一絲縫。
他承諾過她,會好好跟師姐過日子,現在看來,恐怕又要食言了。
他想著師父趙好義臨終前的模樣,想著澤哥兒小臉通紅病情危急的模樣,終究忍了。
“糟蹋澤哥兒的人是你。”顧重陽騰地一下轉過身來,怒不成遏:“你恨我,怨我,我都無所謂,因為我瞭解你的表情,我憐憫你的境遇。你能夠歪曲我,能夠誹謗我,但你為甚麼要拿孩子做籌馬。你是當母親的,你配當母親嗎?趙夢蘭,你太讓我絕望了。”
宵禁巡夜的兵丁打著哈欠托著怠倦的腳根慢悠悠地在大街上閒逛,聽到這馬蹄聲俄然驚醒起來。
趙夢蘭的院子裡燈火透明,丫環婆子們戰戰兢兢的,都站在廡廊劣等待叮嚀。
現在見顧重陽毫不避諱地跟要跟他走,貳內心感覺又酸又澀,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,甚麼滋味都有。
此時的郝少陽一身凜冽之氣,目光剛毅,人固然跪著,卻讓人感覺非常高大。
趙夢蘭如遭雷擊,愣在了當場,可半晌她就反應了過來,當即從地上爬起來也進了屋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