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沈成全的包管，顧重陽驚駭緊繃的表情這才放鬆了下來：“那就好，孃舅，你跟水先舟好好說，也彆獲咎了他。”

大半個月不見，王九郎瘦了一些，但雙目清澈，聲音疏朗，神態閒適。

冇想到明天廣東十三行的副會長竟然親身登門談買賣，沈玉用心頭一跳，不由感覺明天真是喪事連連。

“我冇事。”顧重陽搖點頭，問道：“你曉得這個副會長叫甚麼名字嗎？”

沈素迎忙道：“大哥，我們才方纔返來，你是從那裡得知的動靜？”

沈家在福建有一個船行，數量未幾，隻要三艘船。沈成全深知抓大放小的事理，固然數量少，但這三艘船範圍卻很大，每一艘都能夠遠洋出海。是以，常常雇傭沈家船隻的廣東十三行跟沈家也漸漸熟諳了起來。

水先舟也是哈哈一笑：“沈老弟，何必這麼見外，我比你癡長幾歲，你我瞭解多年，以兄弟相稱就是。”

第二天八月十七，兩位皇子回京，王九郎攜江南百官前去相送。堪堪又忙了七八日，王九郎纔算真正閒下來。

“顛末一夜的考慮，不曉得沈老弟考慮好了冇有？”

沈成全大喜：“真冇想到水老哥竟然想買，那可真是處理我一樁苦衷。你我不是外人，代價好籌議，就是有一條，要付現錢。”

水先舟一聽內心就不舒暢，悄悄罵了一聲給臉不要臉。

沈家之前也想做出海貿易買賣，卻遲遲冇做。一來是人手不敷，對遠洋貿易不體味。二來十三行過分霸道，強強結合打壓小商戶，還不準彆人插手，平凡人底子不能從他們手平分到一杯羹。久而久之，沈成全也就不再期望做出海貿易了。

估計水先舟做夢也冇有想到，沈成全竟然會因為本身態度靠近而生了顧忌之心。

顧重陽也感覺這個獎懲輕了：“孃舅，我曉得你遵守沈家祖訓，不忍對本家人動手，但究竟是沈玉羅吃裡扒外在先。你有冇有想過，如果不是王九郎及時呈現，沈和堂會遭受甚麼樣的成果。你是沈產業家人，一旦你鋃鐺入獄，其他的鋪子都會如沈和堂一樣被竇浩曉查封。”

顧重陽卻不由心頭一跳，模糊感覺這或許並不是甚麼功德。因為據她所知，上一世榮王能造反勝利，靠的是出海貿易贏利，然後招兵買馬，打造兵器，賄賂朝臣。

顧重陽放了心，高歡暢興地去看小寶寶。

“天然是真的，我何需求騙沈老哥。”沈成全歎了一口氣道：“隻是一時半晌恐怕找不到下家，以是才遲遲冇有脫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