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大通又問道:“那你為何又用了內力將清篤打傷?你本可不必傷他的。”楊過回道:“他既然要打傷於我,我便將他打傷,這另有甚麼事理可講嗎?”
楊過心道:“恐怕這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公理之士所死守的辦事理唸了,到處寬仁於人,乃至對仇敵也一概寬恕,還自發得是俠義之舉。殊不知為惡之人既然為惡,又有幾人會將是非善惡的標準放在心上?縱使認過改錯,大多也不過是情勢所迫,並非至心改過。寬恕仇敵的結果,大多都證瞭然這些善義不過是縱敵為惡的偽善,到頭來反不過是害人害己。當年洪七公救了歐陽鋒一命,成果反為其所害,幾乎送了性命,不就是明證嗎?”
郝大通回道:“自是反擊自守。”楊過點了點頭,說道:“既是師叔祖也認同弟子的行動,弟子何罪之有?”郝大通皺眉道:“清篤與你不過是參議較藝,與保命反擊分歧,豈可混為一談?”
郝大通點頭髮笑,說道:“容人之過豈是你這孩子所瞭解的這般狹義?它真正的意義在於止和解端,消弭紛爭,又怎會是縱報酬惡?不過你有此設法,倒也不能認定便是你錯,我若強行獎懲於你,反倒會令你心中生怨。也罷,便是清篤下重手在先,有此成果也是他自作自受,我就不再獎懲於你。”
郝大通等眾羽士都已出了大殿,才向楊過說道:“掌西席兄經常指導你的技藝,並不是為了讓你逞強鬥狠,你心中存著何種心機,我亦明白,此事可一不成二,下不為例!”
趙誌敬聞言麵色一變,忙道:“師叔,楊過殘害同門,罪過甚大,萬不能被他所言矇騙啊!”
趙誌敬聽得背後盜汗淋淋而下,郝大通可不是馬鈺,若真要獎懲於他,絕對不是口頭說說走過場的,那但是真槍實棒會打到身上的。
在全真教餬口了大半年,常日裡連個玩伴都冇有,實在令楊過感到無趣。眾羽士都稟從教規,行事也規端方矩,少有敢猖獗耍鬨的。馬鈺雖對他有些寵溺,但畢竟是個長輩,也不能冇大冇小的和他普通興趣。
聽得楊過直言違方號令,趙誌敬、崔誌方等人以及在場的眾位羽士都紛繁指責:“大膽楊過!竟敢以下犯上!”“楊過傲慢無禮,要重重懲罰!”“不知天高地厚,還不跪下請罪!”
幸虧路人見他年紀幼小,又是個眉清目秀的小羽士,俱都報以美意的一笑,冇有將他當作是一個腦筋壞掉的瘋子,乃至豐年青的小女人見他敬愛,還送些糕點賜與他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