蕙如上前幾步,攙住了老夫人的另一邊胳膊:“祖母您先彆急,二姐姐福大命大,定然不會有事的。何況另有三姐姐在,她辦事細心穩妥……”
“大嫂彆慌,我瞧著不大像血跡啊。”二夫人許氏上前看了兩眼,“如何這裡不見二女人和三女人?奉侍著她們的丫頭都去了哪兒了?”
“但是茵如不好了?”大夫人腦筋裡轉來轉去都是這麼個動機。當初大老爺收了房的一個通房丫環便是小產了有救返來,一屍兩命這麼去了的。現在又落到女兒頭上,大夫人五內俱焚,狠不得方纔顛仆的是她而不是女兒。
青石砌得石徑路麵平整,因為怕滑了行人,還特地在上麵打磨了水波紋出來。
陳媽媽和阮媽媽忙架住了她,又是掐人中又是順胸口。
玫如坐在茵如的身邊,握著她的手正輕聲安撫著,茵如抽抽泣噎的,一臉的恐憂,一隻手擱在肚子上,不時高低摸一摸。
“姐姐是有身子的人了行事當分外謹慎,身邊又有三姐姐跟著,如何還會滑跤了?”蕙如問那在前麵帶路,一邊走一邊哭的婢女。
“那是當然的,蕙如也要疇昔看二姐姐,孫女來扶著您走。”
“母親,姐姐這傷口需求洗潔淨才氣包上,不然會出事的。”
大夫人氣道:“冇瞧見你姐姐疼成了甚麼模樣?”
“對對,芳如但是大功臣!”大夫人此時又想起小女兒來,忙回身奔到芳如的榻前。
“再穩妥也是個未出閣的女兒,那裡曉得這婦人懷胎時的危難艱險!”老夫人眼圈一紅,叮嚀著說,“家裡出了事,隻能慢怠了你,祖母得先去看看茵丫頭。”
“如何就摔成瞭如許……”一句話冇說完,已經是淚流滿麵哽咽不已。
當時候老夫人和二房太太並女人們都還在,聽了芳如的話,老夫人搶先反應過來,一個個峻厲看疇昔:“都聽清楚了嗎?隻說芳丫頭摔了,誰也不準說茵如跌了的事!如果哪個漏了風聲,我定不饒她!”
一世人趕到花圃,那出事的處所恰是打從花圃通向正堂的必經之路。想來是芳如扶著茵如趕著要來前堂見回門的mm時,不謹慎在路上摔了。
大夫人一聽這話,“嚶”地一聲倒了下去。
鹽水澆上去哪是普通的疼痛?芳如神采煞白,嘴裡咬著一方帕子,鬢髮已經全濕了。
聽了她的話,大夫人又哭了聲“兒”,倉猝忙挑了簾子出來裡屋。
芳如是沈家的蜜斯,在家裡摔了一跤並不如何。但茵如是恒國公家的媳婦兒,身上又懷著恒國公家的血脈,如果讓人曉得她在孃家幾乎落了胎兒,今後在婆家少不得要受掛落。誰叫她本身不肯住在夫家,非要擠在孃家住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