玫如抬開端，麵上滿是淚痕，嘴角卻掛著笑說：“這是我這些年來最高興的一天，我沈玫如這輩子也不會忘了兩位的恩德。”

玫如一磕首說：“多謝郡主和蕙mm拯救之恩。”

昌平郡主也上前握了玫如的手，拿帕子將她臉上的淚痕拭去，和順地笑了笑，“現在雨過天青，之前的事都疇昔了，此後的日子纔是最首要的，等回了京裡，也不會有人再群情這些肮臟事兒，有自家人撐著，甚麼好日子不能過得？

程家長輩派人來賠罪，要接五夫人回程家住些日子，五夫人覺得是沈謙然要休她，在家裡又哭又鬨，抵死不肯分開，最後還是二老夫人發了話，說是下個月月初便將她送去庵裡先淨心養三個月，今後的事今後再說。五夫人傳聞不會被休，彆說隻在庵裡過三個月，便是要過三年也是肯的，當下喜極而泣再也不鬨了。

“現在晉陽表裡滿是在說玫如的事，這事雖是範家造的孽，但不免會有閒話說到玫如身上。這孩子現在精力也不好，我想著，或許換個地兒她能好些。我們在京裡也有宅子，想托嫂子將玫如帶去，常日裡看顧著些，也不枉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。”

這決定，昌平郡主也已與蕙如說過，那套嵌芙蓉玉滿枝桃花的銀頭麵，實在也是玫如私底下托郡主送給她的。

“姐姐可想好要做甚麼？”

碧空如洗，屋外陽光如金灑在到訪的姐妹倆身上，更添了幾分精力。玫如的麵色好了很多，人還是削瘦，可再不是先前那副暮氣沉沉的模樣，雙目有神，唇角帶著笑，身形輕巧。細看著眉眼，玫如若再豐腴紅潤些，定是個溫潤清麗的美人兒。

沈玫如今後便是自在身，或嫁或守皆由本身決定。

將孫女兒的嫁奩收回族裡，因著悔疚，二老太爺給的代價也格外優厚些。

隻可惜範家有眼不識金鑲玉，白白華侈了這麼個宜室宜家的好女人。

老夫人搖點頭道：“這又不能怨咱家孩子，現在既已安生了，你膝下這些子孫都是好的，你儘管享著福便是。”

四人進屋裡落了座，提及回京的日子，均是心中充滿了等候。玫如從袖中摸出幾張銀票來放在桌上推到了昌平郡主麵前道：“我是個俗人，當嬸子和mm都是家裡親人，也未幾說感激的話。若無mm細心發明那些蹊蹺，若無嬸子精密安排了人手，又請出三爺爺幫手，我是千萬不能活下來的。我曉得嬸子您不差銀子，這錢也不是用來戴德的謝禮，而是侄女兒有事相求，想請嬸子再幫個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