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妃愛聽戲,此次將京中最馳名譽的三大梨園花錦班,鳳鳴班和玉琨班都請了來。戲台子建在水榭中心,圍著水沿子又建了三層高的木製朱漆看樓,如伸開雙翼的燕子將水榭中心的高台半圍起來。男客們坐在一樓,隔著矮矮的圍欄,三五聚在一處吃茶談天,女眷們則坐在二樓處,如許與男客既分開開來又不會影響視野,反而更清楚些。
“是。”侯夫人回想著當時的景象,不免生出多少唏噓,“明顯是那麼小的孩子,卻非常安閒,也知禮懂禮,跟那些隻一味阿諛的女子比擬沉穩多了。隻可惜,再好也是個庶女,傳聞還是外室生的。娶沈家的女兒本就是沈家攀附,若另娶的是那麼個庶女,我兒太委曲了。”
“如何如許早便返來了?”換了常服的侯夫人看著微醉的兒子,慈愛地用手帕子去替他抹額角的汗水,“瞧瞧你,又喝多了。”
“那,可行?”侯夫人看向兒子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等候。媳婦孃家太強的結果就是,府中的權力不易均衡。她掌控著侯府多年,隻因娶了位縣主返來,這兩年她縮手縮腳,早憋了一肚子氣。那位體弱多病卻又嬌生慣養的媳婦彆說孝敬她這位端莊婆婆,平素裡,連平常的存候也冇來過一次半次。為了兒子,她這兩年忍得實在辛苦。如果郡王再塞出去一名,她是要照著前一名的來服侍還是拿出婆婆的架式來立端方呢?這但是她這些日子最頭疼的事了。
“如何隻要祖母們的份兒,姐姐也不說給我剝一個來吃。”嘉陵縣主翹著唇,嬌嗔地抱著老王妃的手扭來扭去,“祖母您看,姐姐內心邊冇我這個mm呢。”
“是禮部侍郎沈大人家的。”侯夫人將桌上本身的熱茶推到了兒子麵前,“我細看了,這三位蜜斯模樣都還算不錯。那位嫡蜜斯麵貌雖不及兩位mm可兒,但舉止非常得體風雅,看得出來家裡是下了工夫好好教養的。”
比及了大夫人那邊,芳如笑著號召她到身邊坐,菀如黑著一張臉當冇看到她,大夫人神采也不太都雅,緊抿著嘴不知在想些甚麼。二房的姐妹們都低頭坐在二夫人身邊,隻偶爾拿眼悄悄瞥著她。
蕙如行了禮,退到上麵。向大夫人那邊走的時候,正與上了樓的東昌郡王妃劈麵趕上。那位王妃一張容長臉兒,麵色慘白,身材纖細,看起來像是有不敷之症的。蕙如趕緊低頭讓開,蹲身施禮請人疇昔。東昌郡王妃完整冇重視到她,隻是苦衷重重地往老王妃那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