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溪手上的梳子頓了一頓,有些怔愣。
“這不是怕黃先生不在,你這邊會亂了手腳嗎?”
她身邊的丫環婆子小廝們忙不迭地齊齊點頭稱是。
“呃……”
“是功德啊,如何會不是功德?”蕙如笑眯眯地將身子向前探了探,“黃先生人很不錯,年青無能又有擔負。”
蕙如沉吟半晌說:“你跟那管事說,本年這東西還是少運一些來,我們畫些模樣,要他們照著燒,湊個十二生肖來,成套地去賣,更能夠起個好價。本錢那邊,我們能夠再提一提,但貨千萬彆發太多了。東西一多,人手都有,那便賣不上好代價來。旁人見了,曉得這是能多量出的,說不定也要找門路去尋。”
玫如對她翻了個白眼:“就曉得你內心不想功德。”
燕然居裡少了個男仆人,固然四下裡都有人在,但是蕙如還是感覺內心頭空落落的。
驀地展開眼睛時,窗外早已天光大亮。
玫如啐了一聲:“你這話說的彷彿我一時半會都離不了他似的。”
蕙如也好久冇有上街,想著要上馬車逛逛,秋桐卻不讓。
蕙如勉強笑了一聲:“你彆說她了,我就喜好竹香如許跟我靠近。”
早上起得晚,也用不著午憩,蕙如想了想,乾脆讓人套了馬車,去南市的斑斕坊逛逛。
鋪子在前院兒,背麵蓋了一幢三層的小樓,一樓做了庫房,二樓三樓是平時會賬見客的處所。玫如讓人去燒了水,籌算親手泡茶與蕙如一起喝。
正出了年關,街上的人流也多了起來。
還是為了要送他份功勞,以是讓沈青崴也參與了出來?
茶湯碧綠澄淨,嫩葉在水中根根直立著,如花朵普通緩緩伸展開,在水中沉浮,公然形似蘭花。
蘭溪利市拍了她一巴掌,低聲罵道:“跟你說過多少回了,要叫世子妃。另有,今後說話上些端方,還當是在鄉間呢,這麼冇上冇下的。”
玫如斜眼看了看她說:“得了吧,哪敢勞動堂堂世子妃來幫小店記賬,這如果傳出去,我還哪有臉歸去見老祖宗和伯父嬸嬸們?”
現在斑斕坊的買賣漸好,手上有了很多餘錢,玫如就將中間的一家店鋪也盤了下來,將兩家鋪子打通擴大,又恰好與七和香連在一起。
“我想問一下,世子大抵何時能返來。”玫如大風雅方地問。
隻能用手指尖勾著他的衣服,想再留他一留。
“你還說她呢?”蕙如看著鏡中的本身,做了個鬼臉,“蘭溪你可都十七了吧,像你這麼大的丫頭早就該嫁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