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得幾圈下來，三小我都累壞了，最後莫國強被莫阿公的藥簍拌倒，急中生智，伸手抓起藥簍裡的柴刀，學著莫阿公那招，作勢要飛柴刀，嘴裡嚷嚷：“叔你再敢來，我就不客氣了！”

莫阿公接過紙條，看著阿奶，莫小曼此時很可惜阿奶失瞭然，冇有瞥見：阿公臉上帶著和順的笑容，語氣也令民氣軟：“你啊，心心念念就想要個閨女，我們命裡冇有，這下子給個孫女，也算讓你如願了吧！”

莫老二喊出一句，世人沉默。

莫阿公抹了把汗，步子不減：“有本領，你砸過來，死了算我的！”

“胡扯！”阿公轉過臉去對著院子裡一乾人，大聲說道：“冇有我們老伉儷，早餓死他們兄弟倆！哪還能生出這一窩兔崽子？他們做了蛋炒飯，就應當親身奉上來給你吃纔對！”

莫阿奶聽著那些聲響，揪心得臉都扭曲了，這會子趕緊喊道：“老頭子，你可彆死啊！”

“你踹壞的屋子，你得賠！把錢賠來，我就不要你管這兩個老的！”

“這是不是叫做‘過了黃河丟柺棍’？”

“老太婆！”阿公更難過了。

莫二嬸走過來，嚷著道：“支書你來得恰好，給我們評個理！你看看啊，這屋是大伯踹的，我叔他白叟家一返來，不問青紅皂白，都賴過一頭去，逮誰都要打――這可不關我們家的事啊！”

“明天垂教員的做了蛋炒飯，往天他們也做彆的好吃的，可向來冇給我嘗一口。今天下大雨，老二家的也在家，她做了肉餡煎餅，比蛋炒飯還要香！往天她也有好吃的，也向來冇給我嘗一口！哪怕是灶下煨的芋頭、紅薯，吃不完扔了餵豬，都不給我老太婆！老頭子你在家，我能吃碗稠點的米粥，你一上山，我就隻能喝米湯！這三天，老二家的每天給我端一碗米湯，喝完就冇了，從早到晚，隻給一碗！老頭子你說說看，你是不是冇有工分，是不是養不起我了？”

阿公咳了一聲，先暖和地問阿奶：“這丫頭說的，都是真？”

莫老二也抄了根竹竿在手，喘著氣喊：“叔，彆把人逼急了！我們兄弟當真要揍你，你可吃不消！”

莫阿奶說道：“老頭子，難不成你還想她歸去跟那些人在一起？她不被打死，也要脫幾層皮！”

莫國強頭一扭：“一早分炊了，不跟我住，我管不著！”

“你們後輩是不曉得，莫阿公和阿奶，那裡隻是出錢替兄弟倆娶妻結婚？連這屋子都是他們伉儷出錢造的！兄弟倆兩三歲就死了親爹孃，都是當叔嬸的扶養長大，現在如許，真是忘恩負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