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阿奶臉上神情悲慼，又非常不解：“這是為啥啊？你是他們的大閨女，是他們身上掉下來的肉，如何就這麼不待見？”

她眸子子轉了轉，抬開端一看，一隻要蓋兒的小扁竹籃子懸在木梁上，莫小曼搬把凳子過來放好，爬上去托住竹籃子，拿下來翻開蓋兒一看：嘿！當真是大半碗金燦燦香噴噴的蛋炒飯，這是留給莫國強的！

莫小曼把碗拿走，放在小桌上，跪到莫阿奶麵前，將頭挨在她膝上，流著淚道：“奶！我聽得清清楚楚！您也應當曉得，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在地區病院生的，去病院裡生孩子的人很多，他們把我抱錯了！奶！您這幾年眼睛看不見了，可還記得我的模樣？我長得，一點都不像他們倆，他們早就曉得了！為甚麼常常去城裡？就是為了去找他們的親生女兒啊！奶，您這輩子見過像我如許的不幸孩子嗎？我找不見親生父母，又被現在的爸媽當牛做馬，吃不飽穿不暖就罷了，還動不動就打！從小到大，我遭了多少場打啊，我是女孩啊，我甚麼活都乾，並冇有惡劣奸刁，但是他們就是要打我！奶，我真不想活了！”

這要放在上輩子，她就算餓得快暈疇昔，眼睜睜看到梁上掛的好吃東西，也鐵定不敢拿下來吃掉：一是害怕劉鳳英，二是感覺留給本身阿爸的，阿爸還在外頭辛苦乾活呢，本身不該該吃！

莫小曼纔多大？也是一樣饞啊，但她何曾搶過？就算想搶，也搶不過劉鳳英！

莫小曼抓住阿奶的手：“奶，我情願跟著您和阿公！你們養我長大，將來我養你們的老！親爸媽不知在那裡，他們不找我，我也不懂去那裡找他們，就這麼各自過著吧！”

院子裡女人們說了一晌，正要散去，暴雨過後，還剩下小半天時候，現在是出產隊期間，乾活要隊長調集、分撥，看看這會子隊長不出來呼喊調集社員，人們就抓緊做家裡的活兒，畢竟除了出產隊，各家都有自留地的，另有祖輩留下的菜園子。

“這件衣裳太爛了，不要了，給二嬸家的貓做窩！”

“你！”劉鳳英咬牙，心道你個賤命，淹死你纔好呢！眼睛朝院門外掃了掃，這類話到底冇說出口，隻喊道：“你手上拿的啥？”

莫小曼從竹竿上胡亂掛成一堆的衣裳裡找出本身的衣褲換上，她冇有幾件衣裳，還滿是襤褸的，劉鳳英整天罵她不會拾掇，補個衣裳弄得扭七扭八丟臉要死，十一歲的女孩能有甚麼針線根柢？每天另有乾不完的活，能把補丁都縫緊就很不錯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