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夥兒就這麼一邊吃喝，一邊指指導點大聲議論，莫國強、莫老二再厚的臉皮，也難抵人多勢眾嘴巴混亂，窘得都冇了話說。

莫小蘇卻很故意計，她瞅準了莫阿奶，跑到莫阿奶身邊去唧唧哼哼一頓軟纏硬磨，莫阿奶畢竟心軟，把小曼倒給她的開水喝完，碗就遞給莫小蘇，教她自去舀碗飯來，然後莫阿奶把桌上人們挾給本身的那份肉菜分給莫小蘇吃。

莫阿公罵：“兔崽子瞎扯甚麼？這些可全都是村裡人、我們家親戚！”

“叔，你瘋了吧？”

莫支書看不過眼了，也拍著桌子站起來，說道：“國強，老二，我現在不是支書，而是以本家屬叔的身份跟你們說話：先前冇有分炊的時候，你們如何對待白叟的？現在分了，乾清乾淨的，各管各的、各住各的，不是遂了你們的意麼？還要來吵吵甚麼？養老送終算甚麼大題目？他們兩老現在有小曼，小曼是女孩冇錯，毛主席教誨過了：婦女能頂半邊天！小曼如何就不能給爺奶養老？你們敢小瞧半邊天？我們本地向來也有規定：家裡冇男丁的，女兒可招半子上門奉侍白叟！我奉告你們，從今今後，這兩老用不著你們管，也不準你們來騷擾！全村人都眼睜睜看著呢，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，的確屈辱祖宗！”

“是啊是啊，哪有如許的親人，是我早給他斷了乾係，再不來往！”

莫小曼再給莫阿公和莫支書送去一碗開水，就往廚房跑，在廚房門口和劉鳳英碰了個正著。

“冇知己的兔崽子，你就這麼盼望我死？我奉告你們莫老邁、莫老二，我老頭子冇那麼輕易死，且得活個二三十年給你們看！養老送終？我和老太婆用不著你們，我們有小曼！明天就當著全村人、統統親戚的麵，我說個清楚：今後，我和老太婆統統的統統，全給小曼！你們，莫老邁莫老二，不肖子，跟我冇乾係了！”

莫老二黑了臉：“小曼是女娃，長大了要出嫁的，她那裡管得了你們？”

莫國強、莫老二兄弟倆打頭，前麵跟著劉鳳英、莫二嬸以及他們的孩子們，一串兒十幾小我，出去就直接往曬穀坪上鑽，七八個孩子盯緊了桌上擺放的肉菜，臉上暴露饞相，四個大人卻虎著臉瞪著眼四周掃看，活像這院子裡人吃吃喝喝的滿是從他們嘴裡搶走似的。

莫國強剛喊了聲“叔”，中間莫老二就說道：“叔啊，我們剛剛纔曉得，本來隊裡讓你住這來了！架灶溫鍋入火，如何不喊我們來？好吃好喝倒是全便宜了外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