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奶眼睛看不見，瞪起人來卻彆有神韻：“你個小小人兒，甚麼都體貼，這也讓你探聽到了！”

好吧，她不焦急，曉得阿公阿奶本來真是有故事的，漸漸發掘唄，餬口中得添點興趣纔好玩啊！

“嘿嘿，偶然的，秋二奶來我們家院子裡打水，瞧見了阿誰阿花，我幫秋二奶打起兩桶水，她就奉告我說：這個阿花啊，年青時候是你阿公的媳婦兒，拜鞠問入過洞房的喲！”

阿奶讓小曼先燒起灶火，洗米下鍋煮晚餐，這才坐下來聽她說話。

莫小曼：“……”

“阿奶阿奶，我問你：今天下午來乞貸的阿誰阿花，住背麵家的秋二奶跟我說是阿公之前的媳婦兒，是不是真的啊？”

阿公說：“給我空竹筒就行了，山裡泉水好著呢，家裡開水留著你們喝！”

阿奶撇撇嘴：“聽那老太婆瞎扯，甚麼年青時候？才十歲的小屁孩，懂甚麼入洞房！”

“哎，懂了！”

三碗烏黑米飯擺放在桌子上，一碟世故膩亮炒空心菜，碧綠之間裝點著紅色番茄辣椒、金黃豬油渣，另有那盆能照鏡子的標緻玻璃湯，她小菊竟然抵得引誘，不肯吃！

小曼不依：“山泉水太冰冷，喝多了輕易肚子疼，阿公，你要保重身材，平時在外邊不得已喝幾口，在家裡，有開水的時候最好還是喝開水！”

聽阿奶提及玻璃湯，小曼忍不住笑了：所謂玻璃湯，就是燒熱的菜鍋裡倒下去半瓢淨水煮沸，然後舀一小勺豬油放出來，再放鹽，等這鍋淨水湯倒進湯盆，能夠清楚地看到湯麪上被油花劃拉出一塊塊不法則的多少圖形，還真有玻璃塊的模樣，這就是“玻璃湯”的由來！

阿奶被小曼纏得冇法，隻得給她講故事：“你阿公小時候家裡窮，太公太奶生得四五個孩子呢，最後活下來的隻要他們三姐弟，也還是窮得冇法養了，你阿公是最小的，太公太奶就四周探聽，想把他送給人做養子甚麼的，當時十幾裡外仙草村的何家傳聞了，就派人來和太公籌議，何家倒是有十幾二十畝地步，可兒丁不旺，又剛病死了幾口人，隻剩下一對祖父母和一個孀婦帶著兩個女孩兒，最小的女孩兒就是阿誰何阿花，和你阿公同歲。最後兩家說好，何家用幾畝田換你阿公做上門半子，說好十七歲再去他家，因為何家也冇肯定到底要留哪個孫女在家擔當香火，何阿花的娘也還年青，指不定另有彆的籌算。就如許，何家、莫家成了親家，逢年過節，你阿公常常去何家走動，也算跟何家女人是青梅竹馬吧。十歲的時候，何阿公俄然大病，怕捱不疇昔，就倉促讓你阿公跟何阿花拜了堂，誰知拜堂以後何阿公又活過來了，就把你阿公送去城裡一個藥鋪做伴計，十四歲，你阿公跟著藥鋪掌櫃的外出采買藥材，被匪賊抓上山，兩年後逃返來，何家又有大變故，何阿花已經另招得半子上門了！你阿公隻好又歸去城裡藥鋪乾活，厥後有軍隊顛末，一個懂中醫的軍醫把他帶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