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答應的男人呼吸聲倏然一窒,隨後喉間擠出幾聲明智崩塌的低吼。
走到房門口,又眼神閃躲地悶聲道:“我身子骨結實,那些滋補的東西你下次本身吃就行,不消做我的份。”
岑侑夏眼皮微微一跳,“回甘?”
賀破山重重的點頭——是放到國營飯店裡,他爹估摸著都吃不起的味道。
“這清湯吊得是真好啊——”
本應乾硬難嚼的玉米碎莫名變得軟糯彈牙,還甜滋滋的,吃起來總忍不住想把它一粒一粒地咬開。
究竟證明,男人急起來,脫媳婦兒衣服更快。
賀破山非常不甘心腸瞪她一眼,負氣似的戳起土豆就整塊地塞進嘴裡,大嚼起來。
吃過明白菜的人都曉得,菜幫子上“筋絲”多,煮的時候不敷常常會咬都咬不竭,以是煮白菜普通都要把菜葉扭斷。
賀破山都快被土豆塊香含混了,不信邪地再戳一塊,拌著玉米飯一口下肚,又驚覺出玉米飯的妙處來。
賀破山吐出一口熱氣,行動麻溜地把炕桌上的碗筷摞起來,端著往外走。
就在岑侑夏怕他凍著,想給他送外套的時候,高大壯碩的男人渾身冒熱氣地鑽回屋子裡,彆彆扭扭地凶著一張俊臉,把她攔腰抱起,有些暴躁地扔回了炕上。
但他吃的這一葉,即便是最難熟透入味的菜幫子,都幾近算得上“入口即化”。
等小半鍋湯也被兩人裝進肚子裡後,賀破山往身後的棉被上一靠,放鬆地砸吧嘴。
陶鍋本就合適煨湯,鍋蓋揭開後,雞骨架熬出來的肉類鮮香,直接讓自發已經吃得很滿足的賀破山,又咽起了口水。
“我、我想著你之前在冰洞穴裡泡了那麼久,就在湯裡放了一點參須......你冇事吧?”
“咳,那甚麼,時候不早了,睡覺吧。”
“嗚嗚...腿好酸,我真的不可了嘛......”
再舀一大勺豆角和茄子,連湯帶汁、濃油赤醬地蓋在飯上,帶著微微的燙。
不愧是六歲起就跟著福瑞樓大徒弟學的廚藝,單這一鍋清湯,放在一二級國營飯店也能當招牌攬客了。
看著男人思疑不解的傻樣,岑侑夏強忍著笑意點頭,“對啊。”
不好甜口的賀破山端起涼透的茶水猛灌一通,又有些不安閒地皺著眉頭,把套在毛衣外的背心脫了,手指扯著領口抖了抖。
岑侑夏一臉懵地試圖爬起來,成果才起到一半,屋子裡的火油燈就被吹滅了。
“你這湯到底如何煮的?我第一次曉得雞湯喝完,嘴裡還能回甘的。”
岑侑夏爬到炕邊,提心吊膽地看著他,“你真冇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