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猿意馬四個大字在腦海裡奔騰不息。
她將臉靠在了他頸窩裡,男人身子僵了一下,腳步也頓在那邊,梗著嗓子道:“初蔚同道,你……你頭能抬起來嗎?”
賀聞遠輕手重腳地扶她坐起來,然後將她背到了背上。
賀聞遠擔憂地看著她,輕聲叫她:“初蔚同道,初蔚同道……”
驕陽懸在頭頂,小河裡有野鴨子在戲水,賀聞遠腦海裡閃現出初蔚小巧的身材,她那比藕段子還白的雙臂就垂在他胸口。
初蔚滑頭地勾了勾嘴角,軟綿綿地趴在男人背上。
她節製了一下,林黛玉附體道:“真是感謝你了,賀副營。”
男人的背寬廣健壯,背肌透過薄薄的衣料竟能讓她有些麵紅耳赤,心跳加快。
賀聞遠一見,三步並作兩步,如同離弦的箭普通朝她衝了過來,本能地伸手接住了她。
賀聞遠盯著她:“你能本身走路嗎?”
這長久又幸運的光陰,她要好好珍惜。
呼吸是熱的,肌膚也是熱的。
“你大抵是中了暑氣,我送你回宿舍,叫邱先生過來給你瞧瞧。”
初蔚無動於衷,一動不動。
她的呼吸灑在他頸窩裡,他……他有些受不住。
岸邊的初蔚展開一隻眼,就這麼眯眼看著男人,見他回身,又立即閉上了眼睛,做挺屍狀。
初蔚氣若遊絲地開口:“賀副營……”
初蔚如願以償地倒進了他懷裡。
“你慢一點,顛得我頭暈。”
初蔚:我就不醒,讓我這麼患得患失的,現在換你擔驚受怕,我們纔算扯平了。
初蔚:“我感覺渾身一點力量都冇有,我還感覺頭暈犯噁心。”
“算了,我揹你,你撐著點。”
賀聞遠一起小跑,初蔚在他背上笑得眼睛都彎了。
她雙眼水濛濛的,添了病氣,更顯嬌媚。
賀聞遠在她臉上灑了點水,又悄悄拍了拍她的臉:“初蔚,初蔚,你醒醒。”
初蔚顫巍巍道:“費事你了。”
賀聞遠喉結滑了滑,視線垂了垂,好似做了很艱钜的決定——
初蔚差點跳起來回他‘行’。
賀聞遠有些犯難,咬了咬牙道:“我揹你歸去,你看行嗎?”
初蔚有些臉疼,但還是對峙住了。
賀聞遠拿著荷葉去一旁小河邊掬了點潔淨的水,又緩慢地跑到了初蔚身邊,半蹲著,用手濕了點水,灑在初蔚臉上。
這些天,她受夠了他的冷臉相待和口是心非,她不能等閒饒過他。
初蔚聲音就跟懶貓似的:“賀副營,給你添費事了吧,可我一點力量都冇有,你如果不想揹我,就放我下來吧,我……我本身能夠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