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崔氏嗤一聲，啐道：“瞧你能的。”到底嘴角翹了老高，連帶乾癟憂愁臉也活潑了起來。

石頭在那邊翻得哼哧哼哧直喘粗氣。那些婦人先是麵麵相覷，有一個噗嗤一笑，站起家說：“我家另有些剩的，丫頭，你如果不嫌棄，我就給你端過來。”章杏趕緊伸謝：“小嫂子心腸真好，多謝小嫂子了。”

領著章杏姐妹兩個來到一家曬穀唱上，彼時正六月，場上有幾個婦人坐在長條凳上說閒話，中間則有四五個七八歲孩子在玩耍。石頭將碗放在地上，也不上前搭話，隻踢了兩下腿，就呼啦一下連翻七八個跟鬥，從場子這邊一下翻參加子那邊，然後再從那邊連接翻過來，引得那幾個孩子都圍了過來。

章杏牽著章桃冷靜跟在他們身後，不由得在內心感慨：這乞食還真是個技術活。

石頭不歡暢了，說：“這些都是我得的。”章杏笑了笑，從章桃手中拿過一個饃饃，說：“是，是，這些都是你的勞動服從，要如何分都由你說了算，隻不過總得歸去過一過火燒纔好。你實在餓，就先拿這個墊墊吧。”

石頭笑嗬嗬說：“大爺您心腸真好，今後定是長命百歲，繁華連綴，多謝羅。”捧了他的破碗這才轉成分開。

乞食這事就如許擺上了日程，一日傍晚，他們路過一個小村時，李洪氏和李崔氏將幾個孩子招在一起，給了幾個破碗，說：“石頭他娘，你帶孩子討些吃食去。”

章杏福誠意靈，趕緊拿起地上的碗，敲幾下，說道：“各位美意的大娘大嬸小嫂子小弟小妹們，我們兄妹幾個是裕安然塘鎮人，故鄉遭了水，淪落到貴地，已經有幾天冇有吃東西，各位美意人行行好，賞我們些吃用，多謝了。”說著端了碗討到那些婦人麵前，“大娘行行好。”

章杏宿世家道優勝，父母都是高知，她是家中獨女，雖是見多識廣，心誌固執，但乞食這事還是第一次做，心中不免忐忑。捧著一個破碗，牽著mm，進了村莊，剛好村頭那戶人家正開著門在用飯，食品香氣飄出來，章桃用力咽口水。

石頭對著門板自敲自唱了好一陣子，那家總算是抹不開臉，開了門，出來一個乾癟老夫，端了些剩飯剩菜倒在石頭碗裡，揮手說：“行了，行了，彆唱了，走吧，走吧。”

三人出了村莊，冇走多久，就碰到了李崔氏，她也討了一碗。石頭見了本身娘，天然忘不了上前誇耀一番，端著兩個滿碗，說：“娘，娘，你看，這些都是你兒子我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