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羽裳喉頭哽住,宿世她修為儘廢後被囚地牢,這孩子也是這般握著她的手運送靈氣,直到經脈寸斷而亡。
聽到這聲響,寧羽裳的心猛地一縮,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。她的目光刹時轉向迴廊絕頂,看到一個身影正捧著一盤桂花糕,狼狽地顛仆在月洞門前。當她看清那張熟諳的麵龐時,淚水不由自主地湧上了眼眶。
巡夜人的燈籠轉過廊角時,寧羽裳俄然踉蹌著栽進弟弟懷中。
在宿世,當阿誰傻乎乎的小子毫不躊躇地挺身而出,用本身的身軀替她擋住那致命毒箭的時候,繫於他腰間的玉佩也收回了一樣清脆動聽的叮咚聲響。但是,就在這一刻,本來藏匿在黑暗中的黑衣人俄然毫無征象地暴起發難,手中的鋒利劍芒刹時轉向寧天宇脆弱的咽喉。
"二。"黑衣人暴退的身影撞碎菱花窗,月光給每塊碎琉璃鍍上鋒刃。
“誰派你來的?”寧羽裳嬌喝一聲,身形一閃,如鬼怪般呈現在黑衣人身前。隻見她玉足輕抬,穩穩地踩在了黑衣人持劍的手腕之上,靴底緊緊地碾壓著對方的命門穴,然後緩緩地施加壓力。
如水般的月色灑落在冰冷鋒利的劍刃之上,刹時碎裂成無數藐小的冰渣,閃動著微小的寒光。寧羽裳輕巧地扭回身材,好像翩翩起舞的仙子,奇妙地避開了黑衣人的淩厲劍氣。那道劍氣橫掃而過,狠狠地劈在堅固的青石板空中上,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縫,碎石四濺。但是,這道裂縫僅僅是堪堪掠過寧羽裳的裙角,並未對她形成任何本色性的傷害。
空間裡那灘取自黑衣人的毒血正在玉瓶中沸騰,垂垂凝成半片鳳凰尾羽的形狀。
方纔黑衣人攻擊時,這枚能抵擋築基期儘力一擊的護身靈玉,竟冇有半點反應。
就在這時,寧羽裳悄悄一勾腳,將散落在地上的幾顆算盤珠子精確無誤地挑起,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黑衣人飛射而去。這些看似淺顯的算盤珠子在空中緩慢飛翔,竟帶著絲絲破風之聲。看著麵前熟諳的一幕,寧羽裳不由回想起宿世在邊陲疆場上,本技藝持狼牙箭,毫不躊躇地射穿敵軍統領咽喉時的景象。當時的她,一樣也是如許一副眉眼彎彎、笑容光輝的模樣。
在世人驚呼聲裡,她望著月影中某片翻飛的衣角輕笑——那株從甯浩長老窗外伸出去的老梅樹,現在正在不該落葉的季候簌簌掉著枯葉。
"鼠輩休走!"寧天宇抄起花架上的銅香爐就要追,被寧羽裳揪著後領拎返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