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早就奉告過你，她肚子裡的兒子就是替你生的，你是非要折騰我斷後是不是！”

“出宮，入宮，入宮，出宮。”王太後喃喃唸了幾遍，心底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，她身子晃了晃，手撐在扶手上，麵前一黑，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。

“你懂甚麼！”王太後看著王興邦肥頭大耳的模樣就感覺討厭，她憋不住火氣用力兒拍了拍扶手，“戶部和兵部都不是哀家的親信，來年對永王用兵，他們必會藉機更調各地衛所駐軍的將領，哀家費了多少的力量，才氣撤換數道的衛所將軍，這些都是能在哀家歸天後保住王家人道命的根底。朝廷用兵，一貫以白銀與各家來往，用銅錢，用金子，虧你想得出來！銅錢官方多仿造，金錠若成色稍有插翅，代價便有千差萬彆。那些與戶部兵部做買賣的商戶阿誰不是油鍋裡都能打滾的人物，背後又藏著多少勳貴世家。為了一點銀子，你要把這京裡的勳貴文武都獲咎光是不是！”

陳醫婆嗯了一聲，開了副滋補的方劑，拿著張和德給的診費，這才歡歡樂喜的坐上了歸去的肩輿。

李廷恩道：“不必。”他手指在卷宗上撫了撫，叮嚀趙安，“張和德那兒,持續盯著。”

一歸去正院，張和德就大發雷霆。

“陳醫婆，我這小妾如何了？”看到醫婆掀簾子出來，張和德倉猝湊了上去，方氏也回聲而起，做出一臉焦心的模樣。

再說陳醫婆不是他請來的，是李家傳聞宋素蘭動了胎氣的動靜後出麵從少府寺卿那邊要的人。就算是給李家臉麵，張和德也不敢怠慢。

李廷恩看了一眼趙安，淡淡道：“今後你們都叫宋姨娘罷。”

趙安就不說話了，從善如流的道：“宋姨娘那邊有動靜過來，說是張和德的夫人方氏宴宴客人，找了門路花重金請了教坊司的人疇昔。宋姨娘把此中一名舞姬給認出來了。”

王太後撫了撫額，耐下性子諄諄叮囑，“這兩年朝廷製出來的銀錠成色都不好，江南道這幾座銀礦是不測之喜，哀家花了大力量，把後宮權益一破為二交給宸妃，又承諾皇大將石定生召入京中。皇上纔在江南道的事情上鬆了手，一旦朝堂得知江南道的銀礦如此易於開采，隻怕王家就保不住這件差事。事到現在，你們要想體例從速多開些銀礦出來製成銀錠，待來歲對永王發兵，國庫空虛，哀家手中握著銀子才說得上話。”

“待會兒太醫來了，不拘是哪一個，奴婢的意義，得將人給穩住心纔是，奴婢在宮裡拖著他，您得從速出宮，把那太醫的家裡人給找著。”厲德安就衝著王興邦使了個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