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堪甚麼!要不是他們,您怎會落的一身寒症,另有夫人!”辛嬤嬤怒聲道。她的聲音惹得屋裡的丫環們都朝這邊看了看,很快又都垂了頭,用心本技藝中的事情。
“探聽了探聽了,就是四老爺同窗家中的丫環。”長命唯恐李廷恩感覺留在家裡的下人不經心,倉猝解釋道:“四太太說她忙著摒擋家務,四老爺現在回家添小我照顧也好,還說這姨孃的份例就從她月錢裡頭摳出來,王管家前後叫了四五小我去探聽,這才承諾了。不過王管家交代了,讓小的必然給您說一聲,如果您不放心,他再去叫人細心探聽探聽。”
“我們大少爺就跟石大人出了一趟門,那姚太師,不是快病死了,人一眼就咱大少爺給看上了,你說此人都快冇了就這麼一個念想,石大人不承諾也不成啊。就纔沒幾天的事兒,你一來就被叫去見大少爺,我也冇工夫跟你說。”
辛嬤嬤從小便是洛水宋氏的家生婢女,六歲就送到宋玉梳身邊做侍女。十二歲跟從十五歲的宋玉梳一起嫁到誠侯府,宋玉梳被休,她跟著回洛水,宋玉梳被太後懿旨逼迫為小妾,辛嬤嬤放棄已經定下的婚事,又跟著宋玉梳回到這個儘是傷痛的處所。她與宋玉梳之間名為主仆,實為姐妹。對王太後,對壽章長公主,她有無儘的痛恨。
“甚麼妾!”李廷恩臉上的慵懶一掃而空,眼神鋒利的看著長命。
長命嘿嘿笑,不理睬他這茬,塞了一勺子炒翠的青豆到他嘴裡。
“紅袖添香!”李廷恩嘲笑一聲,鬆開手裡捏著的魚佩道:“王管家可有探聽過來源?”
長命打了個酒嗝,拍拍長福的肩膀,“放心,有王管家在,不能讓二老爺他們虧損。”他砸了咂嘴,“提及來五女人性子也烈,四老爺還在邊上,就叫人把崔嬤嬤喊來給了那娘們兒幾個耳刮子。兄弟,你是冇看到,四老爺那張臉當時就跟下霜一樣。另有向家的人,我呸,狗屁倒灶的啥向家少奶奶,還在二太太麵前擺架子,秦先生家就剩兩個孩子了,咱大少爺哪能虐待。秦家遭難的時候他們去哪兒了,要不是咱大少爺帶人去李家村,這兩個孩子死了都冇人收屍。這會兒曉得外頭話說的刺耳了,想要撿現成的便宜。要不是老太爺叮囑不能擔擱大少爺會試,咱就讓大少爺給向公子寫封信歸去,休了這個惡婆娘。”
“女人。”辛嬤嬤心疼的看著杜紫鳶用兩床厚厚的棉被把本身裹成了一個球,隻暴露一張巴掌大小的臉。她伸手出來被子裡摸了摸杜紫鳶的手,觸手一陣冰冷,她忙叫丫環們再上幾個炭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