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顧氏的摳門,長命都感覺長見地了。現在河南道府城裡的宅子多便宜啊,之前動不動兩三萬兩的,眼下幾千兩就能買。之前五六百兩的院子,現在八十兩能拿到手。李光宗與顧氏之前在鄉間也種著點地做金銀花買賣,在縣城裡開著兩家布莊,不消給鋪子房錢,布都是朱家用本錢價給發的,吃喝都是公中,每個月還拿月錢,連兒子都不消管。按下人們的推斷,顧氏少說手裡也存了上千兩銀子了。
“嬤嬤,您想想,那人身上有跟娘一樣的小印,他必然是宋氏的人。您不也說過,當年宋氏被滅族之前,有幾房人送出去了幾個男丁,宋氏早前去到外埠另立支係也很多。他們既然能找到我,還能拿出宮裡的東西,想必到時候就能將事情給安排好,我隻是出麵遞個狀子罷了,能有甚麼風險?”
“女人,您如許下去哪行,還是跟侯爺說實話罷,這幾年您的寒症更加短長了,得請個太醫來給您瞧瞧才行。”辛嬤嬤一邊將連人帶被子的將杜紫鳶摟在懷裡,一邊勸道。
“下霜好,下霜好,喝酒喝酒。”長福不知從哪兒又摸出幾瓶酒,給長命倒了一杯。最後直接把長命喝的倒在了酒桌上。
辛嬤嬤往地上吐了口唾沫,怒聲道:“這些人曉得個屁!我們夫人的身子骨明顯好好兒的,都是那對心狠手辣的母女。特彆是阿誰狗屁公主,自個兒生了兒子,看侯爺對夫人體貼,不肯再進她的房門,就從宮裡弄了個掌事姑姑給夫人,三天兩端要給夫人喝藥,害的您前頭冇了四個兄弟,夫人還得隔個十天半月就去給她們母女謝恩。就是她們,生生磋磨死了夫人,逼的侯爺打斷本身的雙腿,這纔不消逢年過節還要進宮去處阿誰女人叩首。”說著辛嬤嬤臉上就透暴露一絲痛快,“她們母女害死了夫人,毀了宋氏。侯爺也不會多看她們一眼。阿誰女人,哈,傳聞現在修了個破亭子,年年日日都在那上頭望,望罷,侯爺早就說了,將來彆人冇了,不入祖墳,陪著夫人在一處。這輩子,生存亡死,侯爺都不會再見阿誰女人!”
辛嬤嬤從小便是洛水宋氏的家生婢女,六歲就送到宋玉梳身邊做侍女。十二歲跟從十五歲的宋玉梳一起嫁到誠侯府,宋玉梳被休,她跟著回洛水,宋玉梳被太後懿旨逼迫為小妾,辛嬤嬤放棄已經定下的婚事,又跟著宋玉梳回到這個儘是傷痛的處所。她與宋玉梳之間名為主仆,實為姐妹。對王太後,對壽章長公主,她有無儘的痛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