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爺,就算冇有您,這些流匪搶完鎮上還是會去村裡搶。”趙安看他神采怔忡,將流匪的屍首拖到路邊草叢裡後不由安撫了一句。
“我早說不讓你爹回籍下,你都要去考會試了他還要折騰那些爛木頭,這會兒好了,縣城門關了,外頭滿是流匪,他可咋返來。”林氏拉著李廷恩的手眼淚流個不住。
“不會有朝廷的援兵。”蘇縣令搖了點頭,“再過兩月就是太後千秋,永王此時反叛,唯恐京畿有失滋擾太後千秋大壽與本年的恩科衝了喜氣,兵部將各地精兵全都調入關內道拱衛京師,汴州三萬衛所軍,隻留下五千給河南府,其他的,都要前去關內道。”
一起上碰到兩個流匪,都被走在前麵的趙安利索處理了,從他們口中得知,圍攻三泉縣的這一股流匪約有兩萬多人,他們是被永王的兵馬一起逼迫追攆擯除到河南府的,為了活命,流匪們分紅幾撥洗劫河南府境內的縣城村鎮。有五百多人搶完柳條鎮後傳聞四周有個李家村這幾年出了個解元,結識了大燕馳名的鄭家種金銀花掙了大錢,五百多人就決定往李家村去搶一把。
心中暴烈非常,李廷恩極力壓抑嗓音低聲問道:“蘇縣令,城門可否翻開半晌?”
如同一盆涼水重新澆到底,李廷恩臉上赤色全無,半晌他怠倦的問,“蘇縣令,為何這些事我從未在邸報上見過。”
那女子慘遭踐踏,又赤身躺在冰天雪地中很久,此時早已斷氣,她臉上的五官被打的辨認不清,唯有一身姣好的肌膚能看出之前過的安樂餬口。李廷恩蹲□,將她散開的衣衿合攏,抬手撫下了她不肯閉上的視線。
對李家村,趙安並不如李廷恩熟諳,看到李廷恩明智下來,他二話冇說重新抱起安溫馨靜的文秀,跟在李廷恩身後悄悄往玉峰山走。
“本來是秦先生。”趙安終究明白李廷恩為何會有如此非常的反應。六合君親師,親目睹到開蒙恩師所辦的書齋如此,全部鎮子又被流匪洗劫的火食全無,若半點都冇有反應,那才真是狼心狗肺。
“墩兒。”一向站在林氏邊上的李廷恩目如堅冰,冷冷道:“不準哭!”
一向覺得李廷恩隻是個文弱墨客的趙安讚美的看了他一眼,後背不曉得甚麼時候開端也不駝了,隻是還是時不時的咳嗽一聲,“既然少爺都想好了,我老趙就陪少爺走一趟。不過少爺可要想清楚,現在在城外的那些流匪人數很多,哪怕都是些螞蟻,餓紅了眼的螞蟻也跟狼差不了多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