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嬤嬤請坐。”曾氏直接指了右邊上的位置,並冇有叫丫環搬凳子。
崔嬤嬤就恭敬的道:“有四太太教誨,老奴覺著比之前好很多了。”
見此景象,曾氏笑了一笑,不疾不徐的也端了茶喝。
“她就是不好,老是姨娘,不是你能說的。”曾氏淡淡的說了一句,看菊盞白著臉閉了嘴,便冇有再說,內心隻是想著柳姨娘方纔那對滴溜溜直轉的眸子,另有忐忑不安的神采。
菊盞給曾氏悄悄搖著扇子的手就有些僵,她難堪的道:“石夫人身子不舒坦,就把鄭七少爺叫到永溪去了。柳姨娘說崔嬤嬤是關鍵六少爺,又哭六少爺是個庶出,生出來就受了苦,家裡上高低下還不把六少爺放在眼裡,抱到了老太太麵前。老太太就說要她的補品分子挪出來,老太爺這才做主叫了崔嬤嬤給六少爺拿點補藥。”想了想,她又添了一句,“大夫說了,這玉茯苓,算是藥材裡頭最輕的補藥,崔嬤嬤特地大少爺私庫裡頭挑了年份最淺的出來。每天兌著奶孃的奶吃個半勺,想來不會有大事。”
日近傍晚,曾氏身邊的貼身丫環菊盞帶著幾個小丫頭捧了燭台出去,小聲道:“太太,要不先擺飯罷。”
她很明白為何本身隻問了這麼一句崔嬤嬤卻要答這麼多,這是要借她的處所把話傳出去,同時還要堵住四房人的口。
看到李耀祖對曾氏都色厲內荏,柳姨娘終究明白了,這個家,不是李耀祖的,是李廷恩的。李廷恩讓誰管家,下人們就聽誰的話。柳姨娘也不是冇想過攛掇李耀祖去範氏跟前鬨,把李火旺說動,趁著李廷恩在外頭先撈一筆好處。隻要銀子到了手,就算李廷恩最後返來,莫非還敢叫親叔叔還銀子?可惜李火旺平時都是偏著四房說話,隻要一牽涉到這家裡的財產,李火旺誰的臉麵都不給,有人要動心機,李火旺能捏著煙桿子追半個院子。
曾氏身邊的人都曉得,不管四老爺另有老太太每天如何不舒坦,四太太是一向把一對後代教的整天都往四少爺另有五女人院裡鑽。提及來這家裡頭也不但是四太太如許,大太太還不每天教著五少爺去四少爺跟前閒逛,隻是五少爺脾氣大,被慣壞了,四少爺更是有一股子倔性,大太太大老爺又捨不得五少爺被四少爺欺負,天然隻能在邊上乾瞪眼了。
“三少爺四少爺另有六女人都在五女人屋裡頭用飯。”菊盞一麵說一麵不等曾氏叮嚀就號召小丫環們把飯菜擺好。
對崔嬤嬤不過分恭敬的態度曾氏感覺恰剛好,她讓人上了茶,就問起了柳姨娘,“我聽下頭的人說嬤嬤從廷恩的私庫裡取了半斤玉茯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