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朝元老姚太師是豪門弟子,可姚太師的恩師是誰,是太宗的結義兄弟,文壇之首穀陽子。但是即便有穀陽子,數遍大燕建國到現在,也隻出了一個姚太師。旁的重臣們,不是出自世家勳貴,便是皇親國戚的親眷,並且,這些重臣,都是嫡出。庶出之人,一上去就先矮人三分,朝廷高低連來往都不屑,如何還能出人頭地。
中間舞姬們一曲畢,跟著中間歌姬的歌聲停頓而停下了跳舞,對著正中高坐的李廷恩齊齊俯身施禮。
何二老爺是個聰明人,聰明人常常多思。一筆數量龐大,多年未曾被人查探且是王太後親手送來的庫銀,在何氏其他人眼中,就是一塊不折不扣的肥肉,在何二老爺老爺眼中,倒是實實在在的催命符。不然何二老爺何必到措購置財產,到處掙銀子。單從這一點,李廷恩也覺得何二老爺早有叛變之心,辨別隻在奧妙太太嚴峻,何二老爺遲遲落不下子罷了。
何二老爺笑容乾巴巴的,“好極好極。”
這些事情,偶然的人想不到也不會去想,但是故意人,幾近就是一張一戳就破的薄紙。
李老三此時已經站到了中間,一臉謙恭的對著何二老爺,“二老爺,小的傳聞何大人原配夫人病逝前,一向在莊子上養病。您每日親驗送到莊子上的生果藥材,上心的很。”
何二老爺此時隻覺如坐鍼氈,他瞅了一眼劈麵的李廷恩,猛灌了幾口酒,內心撲通撲通直跳。
李廷恩放下酒杯,一揮手,美人和下人們就對魚貫著從船艙裡退了出去,隻留下李老三另有趙安。
這一句寡淡的話,立時就讓何二老爺腦門上排泄了盜汗。
人常常就是如此,老是去盯著最頂端的阿誰,卻往了,壓鄙人麵的根本,隻要抽掉一塊,也一樣能影響大局。
一看這個架式,何二老爺內心的鼓敲得就更響了。李廷恩前麵要說甚麼,他是猜不到,可他能必定本身是毫不想聽的。他躊躇了一下,還是趁著李廷恩尚未開口就從位子上站起來道:“李大人,小人家中另有……”
“你不說,何氏族中總有人會說的。你也不消奉告本官說何氏與失落的庫銀無關。本官已在運河中找到了一百萬兩銀子的下落,剩下的六百萬兩,隻能等二老爺奉告本官了。”
何二老爺腮邊的肉就抖了兩下,苦笑道:“我在族中就是做這些雜物的,長嫂如母,天然更不敢懶惰。”這長嫂如母四個字,固然何二老爺多方粉飾,還是不難讓人聽出此中的澀然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