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後放心，兒臣並無旁的意義。隻是母後當日奉告兒臣六弟之過後，兒臣心中鬱鬱，便將此事奉告了一個親信之人，還給他留了一封手劄。母後，兒臣是長公主，即便本日在永寧宮中對您用了劍，死前想捎個口信仍舊不難。”壽章長公主看著王太後陰雲密佈的神采，忍住眼角的酸意，輕聲道：“母後，您放過玉樓，兒臣便將六弟的事情帶到鬼域之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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壽章長公主早就見過無數次王太後用日月壺將後宮裡的人置諸死地，如何會不明白此中含義。當年，她還曾用日月壺逼宋玉梳做過挑選。可宋玉梳死裡逃生了，她的玉樓呢，會受上天眷顧還是因她做得孽被遠親的外祖母賜死？

壽章長公主出世之時,文宗尚在。彼時文宗對王太後這個兒媳不滿，對先帝這個兒子由此也有些絕望，曾動過廢太子之意。但是自高宗今後的子孫，便個個生來體弱，到了先帝那一輩,先帝比之凡人算是孱羸,但是在文宗諸子中,已經算是安康。再有先帝品性仁厚，在朝野表裡一向頗受讚譽,更加嫡出。太子無罪而改換,是擺盪國本的大事。是以文宗一向下不了決計，直到王太後有身,雖說生下的是一個女兒,可文宗再看看其他幾個有些本領的兒子至今膝下還蕭瑟，又想到前一個太子妃從未有過身孕，到底還是讓步了，自而後對王太後觀感好轉了很多。

“麗質……”

壽章長公主彆開眼，手上卻更加用勁，她感遭到王太後脖子上的血一滴滴落在手背上炙烤著皮肉，也燙痛了她的心，疼的她渾身顫抖抖，可她仍舊冇有鬆口，“母後，您發誓罷，不然兒臣即便下了鬼域，也要先找到父皇把六弟的事情奉告他，讓他不要在地府之下空等您了。”

他這一喊，即便杜玉樓緩慢疇昔堵住了他嘴，王太後故意想要嗬叱也來不及了。保護在永寧宮外的侍衛，如大水普通滾滾湧入。見到內殿中的景象，哪怕挾持王太後的人是壽章長公主，也齊刷刷拔出了長劍。

“不要！”壽章長公主尖叫一聲，把杜玉樓拿在手裡的酒壺搶過來砸在了地上。美酒泄了一地，披收回濃濃的酒香。

王太後定定的看著麵前的女兒，又將目光移向杜玉樓，俄然仰天笑了兩聲，恨恨道：“哀家本來不信，冇想到竟是真的。”她一掃地上的酒壺和酒杯，發狠道：“厲德安，去把日月壺拿上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