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，我上禮拜來你家賣烏拉牛肉呢，明天我又弄了些子，比上回多，可好了，你還要不？”

姚三三下午放學，又去了水庫摸烏拉牛。澄淨的藍天，碧綠的郊野，廣寬的水麵銀亮亮的，赤腳踩在冇過腳脖子的淨水裡，時不時地彎下腰，眼尖地從水底撈出幾個烏拉牛來，摸烏拉牛，本來是非常好玩的事情。

“跟我來，我給你稱稱。”

姚三三隻好承諾著，那老闆從她籃子裡稱了整好兩斤烏拉牛肉，給了她兩塊四毛錢，姚三三接過錢，道了謝，拎著籃子裡還剩下的烏拉牛肉，回身走出楊家飯店的門。

姚三三一愣，從速站起來，跟姚小疼一起跑進了屋裡，一掀布簾子，張洪菊披著件衣裳，歪在地上，姚小改正在吃力地想把張洪菊拉起來。姚三三嚇了一跳，從速跑疇昔，姐妹三個合力把張洪菊拉起來，扶到床上去。

姚三三看看張洪菊冇有赤色的臉，內心難受。張洪菊方纔小產，身材受了大虧，按姚三三宿世的認知，大月份小產，那是比生孩子還要虧身材的，生孩子，是瓜熟蒂落，六七個月小產，是硬生生把冇熟的瓜扭下來了。

一個孤孤傲單的小丫頭，她不敢去深水，前邊烏拉牛彷彿少了，應當是剛纔那幾個小孩從這裡撈過了的，姚三三回身走了一段，換了個處所持續撈。她看看籃子裡的烏拉牛，這一天工夫，，她撈到的差未幾能趕上上回賣的多了。她無聊地踢了幾腳水花，內心頭悄悄害賬。

管他呢！他敢使壞，敢打人，她就打歸去！姚三三現在覺著，像二文那樣的小孩，你如果倔強地治倒他幾次，他就該誠懇了。

那老闆看著姚三三一臉要哭的模樣，想了想，說：“如許吧，看你小孩不輕易，我留一半，剩下一半，你去旁人家嚐嚐吧！”

姚連發低著頭用飯，老半天冇說話，喝完了最後一口糊糊，他抹著嘴站起來，去翻開左邊的抽屜，拿鑰匙，翻開中間的抽屜，拿錢，哢嚓一聲鎖上鎖，回身丟了兩張五塊的錢給姚小疼。

“這不是還上學嗎，放暑假時候就多了。”姚三三安撫姚小疼，也安撫本身，“再過一陣子，早晨能逮姐猴賣了，五分錢兩個，一早晨總也能一兩塊錢吧？”

“我書上看來的。”姚三三含混地說，“你記著了，買那種小點的乾紅棗，大小要均勻的好，擱在米湯裡熬。”

遠處的水邊一樣有幾個孩子在摸烏拉牛，一邊摸，一邊踢著水花嬉鬨著。但是姚三三現在可冇有如許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