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裡說著話,外頭來道賀的親戚朋友早已經放了好幾遍鞭炮,姚家明天百口來送米子,姚家的親戚朋友都該一起來的,人多,姚三三便乾脆安排租了輛中巴車。
才放到床上,小四便清清楚楚聞聲小壯壯“嘣”地放了個大屁,小四這下子笑壞了。
“把這個拿出來看看。”
“他一天到晚睡覺,如何會冇睡足!大夫說小嬰兒打哈欠是適應環境,很普通的。”
“到時候再買,挑東西也是一種興趣。”
“他除了吃奶睡覺,最多的就是打哈欠,放屁,你如果解開小被子,他就用力伸腿,蹬啊蹬的。”姚小疼在一旁說,一臉母性的高興。滿月的姚小疼氣色非常好,一個月冇出屋子,那張臉就像剛剝了皮的煮雞蛋,均勻點了些胭脂的模樣。
親戚們按民風都帶著糧食、雞蛋、衣裳花布這些東西,姚家專門又叫人開了輛拖遝機來,拉著姚連發買的那些童床、童車之類的,按常例還拉了幾袋子米麪。姚家的親戚,加上楊家的親戚,怕家裡底子擠不下,楊北京便直接安排去了自家的飯店坐席。
新招的工人姓薑,跟鮑金東春秋相仿,等小薑一上班,姚三三便從速解纜回家去——大姐的寶寶要滿月了。鮑金東眼下底子離不開,姚三三便一小我趕回家去,給大外甥的滿月酒道賀去。
“那不可,一碼歸一碼。”金成對峙。
“你倆出來乾活掙錢的,帶冇帶多少錢我內心還冇數?”鮑金東便把錢往鮑金來手裡一塞,說:“你倆一起用著,不敷跟我說。”
“金來,你記著啊,在這都會裡,隻要你手裡的錢是真的,就有人買你的賬。”
“去你的,你纔有題目!”金成臉上有些可疑的神采,這一來,倒真讓人覺著有題目了。
“我看都差未幾,有啥不一樣的?”
“金成,你是不是買啥東西,留著歸去奉迎小女人了?”姚三三用心逗他。
“二哥,我帶錢了。”鮑金來忙說。鮑金成卻冇吱聲,他身上有冇有錢,鮑金東內心最清楚,他跟自家二哥說那些虛的做啥?
停業員走過來,忍不住盯著鮑金東看。這個高大精乾的男人,一件淺顯的薄棉外套,隨便敞開著,衣服上沾著泥汙,這身打扮,看上去像是哪個工地上出伕役的民工,但是他身邊的年青女孩卻非常標緻,打扮也是整齊洋氣。
“好啊,你倆在家偷吃小鍋飯!”姚三三撇嘴。
剛滿月的小壯壯,看起來機警了些,兩隻眼睛不再整天閉著睡覺,睜著眼睛看人了。但是小壯壯非常大牌,姚三三逗他:“小壯壯,叫三姨!”但見大牌壯壯淡定安閒地端著一張肉嘟嘟的麵龐兒,展開眼看看她,伸開小嘴打了個哈欠,閉嘴,閉眼,便不再理睬這位三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