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不能光說話，我得從速弄飯。”姥娘說著，叫小四：“小四，你在這跟你姐玩。”

張洪菊是老二，孃家另有一哥一弟，都是最淺顯的農夫，家道都算不上多好。三姐妹為了走這一趟，又花了些錢，給姥娘做了件衣裳。姥孃家除了小四，另有表弟表妹，她們又特地多買了些吃食。

“姥娘。”

眼看著二妗子跟姥娘吵嘴，三姐妹走也不是，坐也不是，勸又不好勸，她三個丫頭說甚麼好？擺佈是姚連發把小四丟給人家的。

小四的事堵在內心頭，姚三三那幾天就冇心機去乾旁的事。她實在也在揣摩，姐猴季疇昔了，這大夏天，她們三個小女孩子，乾點甚麼好呢？

姚三三內心正深思二妗子的事兒，就聽到外頭說話的聲音，跟姚小改從速出去一看，公然是二舅、二妗子乾活返來了，姐妹幾個就忙著打號呼喚人。

“是小貝，滿兩歲了，走路還行，說話還說不清楚。”姥娘說。

姥孃家離得遠，隔著四十多裡路。這一天，三姐妹步行六裡路到鎮上，搭了一趟班車，下車後又步行了七八裡路，終究在小傍晌時候來到了姥孃家。

三姐妹跟姥娘說了些家常話，姚三三察看小四，老是安溫馨靜地呆在一旁，剛纔給了她幾塊餅乾，她吃得很慢，吃完了，拍鼓掌，就不再去拿了。

姚三三兩個孃舅，大舅一家住在村莊另一頭，姥娘跟二舅住。傳聞大舅結婚是三間屋子，二舅是四間，因為多這一間屋子，本來說好了的，姥娘跟二兒子住。

“認得。”小四聲音很小，“姐來了。”

“小四！”姚小疼先開口喊了一聲，小四搓洗衣裳的行動停了停，昂首看看她們，小臉上並冇有甚麼神采。小四應當認得她們，隻是，不熟諳。

何況這裡頭，也是兩方麵的事，小四叫姥娘給養，姚連發也冇如何過問，錢更是冇給過幾次，二妗子有定見，再普通不過了。

“大了來歲還能穿，小孩長得快。”姥娘說，“小四，看你姐買的新衣裳，多都雅。”

“小寶呢？如何冇瞥見？”小寶是二舅的兒子。

“大了點。”姚小疼說。

看了一回小四，三姐妹內心頭都發沉，好幾天不鎮靜。八歲的小孩，洗衣裳，看孩子，看人眼色，實在叫民氣疼！

姚三三還是籌算捉泥鰍。聽鮑金東說，泥鰍代價好，一塊多錢一斤呢，旁的她這時節能做甚麼？

“冇。”

姚小改把那盆衣裳端去洗了，又一件一件晾好，除了小貝的衣裳，另有八.九歲的男孩衣裳，也有女孩的衣裳，應當是小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