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炎驕陽下,一抹紫色的身影飄移於數十個執刀的黑衣人之間,甚是惹眼。他的劍招極其淩厲,脫手極快,一招以內已轉換了數個伎倆。刀鋒的寒光幾次向他刺來,皆被他快速竄改的身形一一避過。衣角翻飛,髮絲輕揚,看不清他的樣貌,唯見得那握劍的手,骨節清楚,苗條白淨,模糊透著羊脂玉般的微光。
正唏噓間,腹部卻不曉得被甚麼東西悶悶地一擊,瞬息就把消逝的痛感悉數拽了返來。疼痛在體內敏捷伸展,很快就到了她不能忽視的境地。
終究,逼得她撐開了沉重的眼皮。
如若……如若找個替人,騙過這些人,讓他們覺得她也死在了這場廝殺中。那麼,她便能夠擺脫暗人的運氣,做回柳青青,重活這一世?
一夢悠長,寂靜且安寧。除了略略感受有些清寒外,固然是個再溫馨不過的睡夢。
廝殺!是以命相搏的廝殺!至死方休!
真真是天賜的良機,公儀璟此次出行帶的幾名侍從裡,有一個身量和她差未幾的女人。所幸當時,她劍術未精,怕出了不測透露身份,以是每次履行任務,都不厭其煩地用人皮製成的麵具易容成彆人。此時要把這位侍從女人易容成她,是再輕易不過的事情。
小狗崽明顯冇發覺她的非常,不竭地把毛茸茸的腦袋往她手心拱。拱了好一會兒,總算把她拱回了神。她猛地抱起小狗崽,把臉埋入它背部疏鬆的毛皮裡。
動機一起,她的目光快速地在一堆屍身中遊移。
鬼域路上也如此不承平嗎?!
敞亮的亮光*辣地刺過來,麵前不適地一黑,神思渾沌,雙耳卻靈敏地捕獲到了周遭吵雜的聲響。
又是一陣唏噓,回過神的時候,手背上一片濕軟,低頭一看,一隻淨白的小狗崽,團在她手邊。看來是餓了,正伸出粉嫩的小舌頭,舔著她手背上不知何時濺上的血點,舔一下,她的心就跟著顫一顫。
她抬眼環顧四周。烈烈的日光,豔豔的桃林,紛飛的落花,乃至氛圍中浮散著那異化著血氣的桃花香,都和影象中毫無二致。
回顧平生,究其短折的啟事,不過‘好色’二字。論起發源,非常長遠。模糊記得她兒時,那一臉墨客相,卻頗具江湖氣的爹,整日裡如蜜蜂見到糖一樣黏著她都雅的孃親。在好色這一點上,她大抵是隨了她爹,占了個天賦。
是他!公儀璟?!夕國的二皇子!他不是死了嗎?如何會在這裡?